“鎖心蓮!鎖心蓮!”天樂又在呼喊。更新最快每一次的呼喊,都使得洛川頭痛欲裂。也使得他的夢境更加真實。
他甚至睜著眼睛青天白日便能做夢,夢到關於鎖心蓮的一些事情。它在妖界,被埋在妖界靈池湖畔那一座茅草屋前。茅草屋是白季的住所。白季日夜守護著妖界外圍,內裏交給雲錦守護。那個時候,雲錦還是人麵蛇身。茅草屋前,有棵高大的鬆樹,那個時候,已經能口吐人言,每每有風刮過,它便會努力伸直了枝幹,瘋狂地舞動著葉子,發出嘩啦啦嘩啦啦的聲響。
這一切,都是那麼清晰。
洛川身影幻離,回到妖界。如今,那茅草屋早已經不在了,被天樂改造成了非常大的一個亭子,供妖精們躲雨用。那棵鬆樹,經過了二十年,仍然屹立在那裏。
“二殿下,回來了?”鬆樹朝著洛川揮動著枝幹,語氣十分興奮,“很久沒有見著您啦!我們的妖王,她好嗎?小安安,他好嗎?哎唷,還有白氏十姐妹,她們都好嗎?這過了多少年了,來來來,二殿下,幫我數數看,看我活了多少年了?”
說完,鬆樹精枝幹一歪,從中腰攔腰截斷,露出一圈一圈的年輪。
“二百八十二歲!”洛川說完,又覺眉心一緊,頭部疼痛。耳畔傳來‘鎖心蓮’‘鎖心蓮’細細的呼喚之聲。這聲音,似曾相識。
“哇哈哈,如今我竟然兩百八十二歲了嗎?真是太好了!唉,可惜如今我們妖界沒有鎮界之寶了。若是鎖心蓮還在,說不定我現在已經能修成人形了。唉……”
“鎖心蓮,是什麼樣子的?是一朵紅色的有器靈的蓮花?”洛川皺著眉宇問。他的耳畔,還不時地傳來‘鎖心蓮’‘鎖心蓮’這樣的聲音……他有種感覺,自己在幻聽,自己還未能完全走出剛才的那個過於真實的夢境。
“是啊是啊,二殿下如何知道鎖心蓮之形?噢,對了,一定是你娘親告訴你的對不對?啊,一定是的。”鬆樹精越發興奮,瘋狂地舞動著一身的葉子,使得葉子嘩啦啦嘩啦啦作響。
‘鎖心蓮’……‘鎖心蓮’……
耳畔,這樣的聲音越發清晰。這是娘親天樂的聲音。可是,這把聲音,又屬於夢境。
洛川並不因鬆樹舞動一身的葉子而放鬆心情。眉宇依然緊皺。身形快速幻離。這個時候,他怎麼能離開?不管自己的夢是否真實,眼下,他豈能放下現實而去追尋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境?娘親和北魚還有危險,大漠百萬大軍還有危險……
幻離回到城門口。娘親天樂與蹇昊已經在空中打得難舍難分。
天樂化身為紫眸蛟龍。黑色的鱗片在空中閃閃發亮。她的身側,是她的獸寵金鳳,黃色的鳳凰舞動著鳳尾,伸長脖子,尖著喙,隻要一逮著機會便撲騰雙翅啄向蹇昊的坐騎黑風。
黑風被金鳳欺負得苦不堪言。頸上一慣順溜的黑毛已經被金鳳啄得亂得堪比鳥窩。有些地方,還滲出血來,血水沾著毛發,粘糊糊的一團,看上去極其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