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躲避關家看似宿命一般的結局，也是不願意留在首都觸景傷情吧。
現在反倒是因為她，關山月又回到了這座傷心城，走上了原本人生該有的軌跡。
啜泣聲漸大，到最後徹底變成了嚎啕大哭，仿佛這些年的委屈和難過都要一並哭出來似的。
恬棠除了安慰什麼都做不到，她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就連安慰都變得蒼白起來。
過了很久，關山月的嗓子都哭啞了不太能發出聲響，於是嚎啕變成了無聲的大哭，根本停不下來。
可能辦公室外的人也能聽到些什麼吧，從始至終沒有人過來敲門問她們工作進度或是開會議程，好像今天是個很不錯的假期，整個項目組都在放假，隻有她們倆還留在這裏一樣。
窗外餘暉灑落一地，外牆上的爬山虎悄然從窗邊探出個綠油油的腦袋，關山月已經不怎麼動彈，呼吸平緩裏帶著濃濃的鼻子不通的艱難。
恬棠一動不敢動，看著一地的紙巾有點無奈。
幸好不哭了，再這麼哭下去，桌上的紙巾都不夠用了！
小浮動移動著那隻還算自由的手，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慢吞吞地指紋解鎖，又找到了關漢承的vx，她斜著眼睛瞧著手機上的虛擬小鍵盤，磨磨唧唧給他發了條小心，讓他叫宋雋過來一趟。
關漢承什麼時候看到的消息她不知道，但宋雋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關山月還在睡著，宋雋悄悄開了門，輕聲問她怎麼了。
“哭睡了，麻煩你把她送回寢室，這兩天她可能情緒不太好，要麻煩你接送我來實驗室了。”
恬棠把手機屏幕轉給他看，上邊是她從發完消息後就一直在備忘錄上磨嘰著打下來的話。
宋雋點頭，小心翼翼地攔腰將關山月抱起，恬棠抓起一旁的小毯子把她整個人都蒙住了，才鬆了口氣人，讓宋雋送走。
“那你？”
宋雋沒動，挑了挑眉。
“一會回來接我，我收拾一下這裏。”
揉了揉發酸到沒有知覺的胳膊，恬棠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宋雋再沒多問，快步離開。
胳膊酥酥麻麻的，恬棠胡亂甩了甩，看著自己胸前濕了幹幹了濕的衣服，長歎一聲。
誰說有錢有勢的人就幸福，有錢有勢的人也有有錢有勢的苦惱不是？
宋雋走得快回來得也快，他敲門進來的時候，恬棠剛好把收拾完的垃圾封口。
他上前拎起了垃圾，轉頭看了她一眼。
“現在走還是要去實驗室看看？我剛才來的時候瞧著，還有兩個實驗室的燈沒關，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怎麼著。”
“別管了，是莫老師和劉老師的實驗室，他們倆一般要十二點才回去休息。”
換做以前，恬棠可能還會去催促一下，今天不行，她雖然什麼也沒幹，但就是疲憊得厲害，隻想快點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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