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恬嘯低垂著腦袋,蔫頭耷腦沒有半點兒精神頭。
至於關山月說什麼找可靠的人帶他在首都轉轉這樣的話,他隻當是這位漂亮姐姐在逗他玩了。
他現在覺得,就算自家堂姐和開車的漂亮姐姐關係好,也很難保證漂亮姐姐不會對他有不好的心思,更不敢保證漂亮姐姐不會用他抵押,威脅堂姐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為了杜絕這樣的可能,不答應就是最好的防禦!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就恬嘯自己胡亂想想,沒有說出口。
否則,恬棠一定會黑著臉告訴他不要想太多。
這是正常人能想到的發展趨勢嗎?
本來是想讓他驚醒一點兒,結果他現在還驚醒過頭了!
“對了,我爸媽那邊有住家阿姨,身手還不錯,你不要沒事兒去招惹人家,知道了嗎?”
恬棠想起家裏那些人,頓時頭大了不少。
平常老家不會來人,她也從來沒想過如果老家的人知道了他們在首都現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會不會有不好的心思。
現在嘛……
恬棠沉默了。
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的,在不知不覺中就偏離了她預設的軌道,能不能拉回正軌,尚且未知。
至少在恬嘯問出口之前,她還能自欺欺人地覺得,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這一步,她可以無視這些意外。
把恬嘯送回了家,恬棠和爸媽簡單說了幾句話,就轉身下樓跟著關山月回了致遠樓。
致遠樓裏,氣氛萎靡了不少。
尤其是在她進門之後,一群人目露凶光地瞪著她,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了似的。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兩步,卻被身後的關山月堵住了去路。
“說說吧恬老師,這一下午,我們所有人都等著你回來主持第三輪實驗,你人呢?”
劉隼一改往日的和善,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語氣也變得奇奇怪怪的。
“咳咳……那個,我可以解釋。”
恬棠避無可避,硬著頭皮進了實驗室,不敢看任何人的臉。
“解釋之前,你們是不是先告訴我,實驗結果是什麼?”
被糟心弟弟坑了一把這樣的蠢事,恬棠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餘光瞥到電腦上正在自行計算分析的實驗數據報告,她心中稍定,拋出了第一輪的轉移話題大法。
“實驗結果如何,明天會知道的,我現在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驚天地的大事,能讓恬老師拋下正經事不幹,一跑就是一下午,電話都打不通?”
莫邪起身挪到了電腦前,擋住了屏幕,同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看,情緒不比劉隼穩定多少。
今天看樣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過去了。
恬棠雙肩一垮,灰溜溜地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自覺把自己擺在了受審地嫌疑人位置上。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她才起了個開頭,就被莫邪一句話堵了回去。
“說重點,不會說重點的話,我可能會提醒水木大學的同學,讓他們想辦法給你增加一門藝術鑒賞課。”
莫邪很平靜地說著威脅的話,語氣平靜到讓恬棠恍惚以為她不是丟下了項目組的政績是哪個是,她隻是藝術鑒賞課程的期末考試考了0分而已!
“還沒編好理由?”
恬棠思緒飛遠,完全忘了自己還是受審的嫌疑人,被劉隼這麼一提醒,她才被驚回了神,露出不好意思的訕訕笑臉。
“話不能這麼說嘛!那有人威脅我,讓我拿光刻機的資料去換我弟弟,我不可能不去的嘛……”
她委委屈屈地說著,低著頭也沒有看任何人,隻是看著光潔如新地地板上倒映出一個憋著嘴巴紅了眼的小姑娘。
她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小姑娘不就是自己嗎?霎時心情更差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