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恬棠當時選擇不告訴關山月,確實有點擔心她會告訴關漢承,更多的還是認為關山月和關漢承的父女關係本就岌岌可危,她不能再添把火。
另外很重要的一點在於,她不認為在這件事,除了上報給國家之外,關山月還能有其他的方式幫助她。
不是不認可幹啥呀的能力,而是她更清楚地知道,兩個人各自的立場和底線在哪裏。
關山月的立場是官方,底線是國家,而她恬棠的底線也好,立場也好,從始至終都是家人,從未變過。
隻是因為她的家人還在這個國家,所以她選擇把底線稍微放寬一點,變成了這個國家。
換言之,如果她的家人不在夏國,而在隨便哪個國家,今天這些資料都會原封不動地出現在那個國家的層麵上。
更甚者,或許因為換了個國家換了種政策,她反而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兢兢業業任勞任怨地給國家和官方賣命!
但現在,這些話都是不能告訴關山月的,這樣的4話說出來那不是找麻煩嗎?㊣ωWW.メ伍2⓪メS.С○м҈
“沒有信任危機,那是為什麼?”
關山月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語氣算不上咄咄逼人,可態度卻已經擺在這兒了,隻要不是下一秒就世界末日,她今天就必然要給關山月一個交代。
恬棠歎氣,真的好麻煩好麻煩好麻煩啊!
“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當時其實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的。”
仔細回憶著當時的狀態,恬棠頭疼地拍了拍額頭,露出一抹苦笑來。
“我知道這麼說可能你不會相信,但我當時的第一反應確實是自己想辦法,而不是告訴誰,和誰求助,你說我敏感自卑也好,不願意相信人也好,我隻相信我自己。”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在辦公室裏擴散開來。
一個當初可以為了給媽媽治病,毅然對她付出全部信任,讓她幫忙傳話給關漢承的小姑娘,現在卻苦笑著告訴她,小女孩誰都不信,隻信自己了。
關山月說不清自己這一刻是什麼樣的心情,她隻知道,因為她那位拎不清的老父親的各種騷操作,眼前的恬棠,這顆在世界科技文明史上冉冉升起的新星,正在以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速度,迅速和夏國離心。
“聽我說,恬棠。”
她拋開腦海裏盤旋著的念頭,重新整理好了臉色,故作淡定輕鬆。
“我不是非要把一些事情上報到官方那邊,我從一開始來到你身邊的時候就說過,我的立場先是你的朋友,然後才是國家和官方。所以下一次,能不能請你稍微留一點點兒信任給我?”
能嗎?
恬棠問自己,發現自己對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她依然不敢保證,下次遇到差不多的事情的時候,她可以第一時間想到關山月,請她幫忙,而不是想到她後,卻隻想著如何避開她瞞住她,悄悄溜走。
“好了,我們現在不談這個問題了。你繼續看資料吧,時間有限,我們加快速度解決這邊的問題,留出更多的時間對你進行體能訓練,這次出去幸虧有顧澤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準備去醫院給你預定VIP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