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白茶!你這死丫頭又躲哪兒去了?”
管事嬤嬤的呼喊由遠而近,躲在柴火堆裏呼呼大睡的宮女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啪嗒摔在了地上。
她勉強睜開眼睛,困倦的眸子裏寫滿了不解,似是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摔到地上。
房門吱呀一聲,管事嬤嬤手裏拎著個手臂粗的木棒進來,二話不說抽在小宮女身上。
“你個死丫頭!叫你半天了也不知道應一聲,一天天的,就知道躲懶,就你這樣還想去禦書房當差,莫不是要連累一家子老小跟你一起下黃泉?”
白茶莫名被打,心裏竄起了一股無名火氣。
她剛要開口,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頭頂的青紗帳有些破舊,歪歪扭扭繡了兩隻蝴蝶和一朵看不出究竟是海棠還是石榴的花。
這繡工可真夠差的!
白茶胡思亂想著,一股子陌生的記憶充斥腦海,讓她本就暈著的腦仁又疼了起來。
閉著眼緩和了許久,她才重新睜開眼睛,再打量那兩隻蝴蝶並那朵花,她依舊覺得繡工真差!
不過,她倒是知道自個兒為何會挨打了。
原主也叫白茶,是個罪臣之女,隻是小時候在太後膝下養了一段時間,感情還算深厚,入宮為婢後就被送到了宮裏待遇還算不錯的膳食坊當差。
膳食坊裏夥食好,哪怕是管事嬤嬤對原主也還算過得去,無非就是態度差了點,脾氣大了點,還喜歡動手打人罷了。
可若是有人欺負了原主,管事嬤嬤也定當幫她找場子就是了。
今兒個說是太後娘娘的千秋宴,早就說好了的,原主要去慈安宮裏伺候著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原主就昏死在了柴房裏,平白便宜了她這個渡劫失敗的小貓妖。
嘖,時也命也,大抵如此。
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白茶動了動耳朵,閉上眼睛假裝還在昏迷。
不多時,房門大開,兩個宮女進來,先是到床前看了她一眼,又悄悄坐遠了些,壓低了聲音說著小話兒。
“也不知白茶是幸還是不幸,今兒個大好的日子,偏偏就病了。”
“誰說不是?許是她自個兒不好見主子吧?我倒是聽過旁人說起過,說她小時候在宮裏做過主子姑娘的。”
“快別瞎說了,她一個罪臣之女?”
“不信便不信吧,你都說了她是罪臣之女,怎好在主子麵前晃蕩,豈不是惹主子厭煩呢?”
這倆人可真夠吵吵的。
白茶不耐煩地想著,想起來把人罵出去吧,又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原主的人際關係。
她一隻小貓咪,為何要受此委屈?
“你們兩個,說話能不能小點聲?”
白茶不耐煩地睜開了眼,冷冷地看著她們倆。
倆小宮女大抵也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醒過來,悚然一驚後,一溜煙似的跑出門去。
白茶起身,啊啊兩聲,道一句“煩死了”,踢踢踏踏地循著記憶裏的樣子給自己打理好儀表,端著架子出了門。
才踏出房門,便覺得一陣寒風襲來,她下意識一個彎腰轉身,看向襲擊她的神秘武器,竟是一根洗衣服用的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