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的爆炸並沒有什麼殺傷力,隻是濃厚的血漿澆了克雷頓滿頭滿臉。
因他有見到法斯拉格的替身在麵前被惡魔殺死的經曆,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並沒有再一次嚇到他,他隻是眯起眼睛,甚至立刻分辨出人頭的異常。
“沒有腦漿.......”他舔了舔嘴唇的血液,那種味道比活人的血液還要稀釋許多。
這不是活人,他被那個蜘蛛耍了。
“發生什麼了?”
朱利爾斯和芭芭拉才衝進來,從克雷頓進入房間到現在才過去短短幾秒,他們還沒來得及弄清發生了什麼,隻能看到他戰鬥的身影。
一進屋,他們就驚呆了。
“您在...在....發光.....?”芭芭拉口吃起來。
在他們眼裏,克雷頓簡直成了夜空中的一顆明星,那些血液在他身上迅速地變化著,從紅色到透明,再並發出熒光,讓他身上籠罩了一層閃亮但不刺眼的光線,時時刻刻吸引著他們的視線。
聽到提示,克雷頓看著梳妝台鏡子裏的自己,臉色難看。
砰!
門外一聲響動。
他們猛然回頭,判斷出那大概是在二樓會廳的位置。
毫無疑問,按照行業規矩一直在獨立陽台站崗,鳥瞰下方正門的警衛注意到了這裏的爆炸聲,正推開陽台門朝這裏趕來。
克雷頓沒時間再管自己發光的事情了,他收刀入鞘,從屍體上扯回大衣披著,然後快速地重複了一遍出發前就說過的告誡。
“低頭,別殺人,我們原路返回。”
最後,他伸手向梳妝台上攬了一把,將所有可能有價值的東西都夾在腋下,帶著他們衝出房間。
出了房間,他們就看到那個黑衣警衛正站在會廳的門口邊上,一隻手提著步槍,背身對著他們。這不是因為他不夠忠於職守,而是因為他要先開燈,否則以人類的雙眼無法在黑暗中視物。
開關發出噠的一聲脆響,走廊兩側牆壁上的電氣燈在電流刺激的嗡嗡聲中亮了起來。
這名警衛在環境亮起來後,才眯起眼睛端槍向後轉。
然後一記重重的耳光將他的臉抽了回去。
眩暈和吃驚讓他在原地對著牆呆愣了兩秒,等他轉過頭來時,正看到三個黃色的人影瘋子一樣跑過走廊,跑到盡頭的窗子前。
他甚至還來不及端起槍瞄準,那三道人影就跳出去消失不見了。
這名警衛捂著臉,一時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
對方的人數太多,而這所住宅今天也並沒有重要人物在休息..........
一樓的燈光很快也亮了起來,另一名警衛從花園迷宮造型的綠籬裏看到二樓照明的異常,從樓下趕了過來。
他上來後端著槍掃視四周,卻沒有看到有人在,隻有自己的同事站在走廊裏發愣。
“發生什麼事了?”
他收起槍走過去,才看到同伴臉上模糊的紅印,還有驚魂未定的神色。
“有三個入侵者。”
“他們在哪兒?”他不耐煩地問,帶著一絲冷風中站崗許久的急躁。
室內站崗的警衛朝走廊盡頭一指:“從窗戶跳出去了。”
“狗日的東西!我剛上來!”花園警衛看著窗戶咬了咬牙,但一點動身的想法也沒有。
“有人受傷嗎?”
唯一挨了入侵者一耳光的警衛搖了搖頭:“這一層樓今晚沒有住客,你從一樓過來有看到什麼嗎?”
“我急著上樓,沒有注意。你看到那些入侵者長什麼樣了嗎?”
“他們......很黃。”他字斟句酌,迫使自己的表達正確無誤。“確切的來說,其中有一個更是黃得發光。”
看到同事的眼神逐漸變得奇怪,他隻好再次改口:“或許發光的那一個是我在電燈亮起的那一刹那看錯了,但他們真的很黃。”
他的同事麵色不善:“我希望管家能接受這個回答。”
..............
“為什麼家裏的燈亮了?”法斯拉格問。
他牽著老管家從馬廄裏帶來的馬,正準備去隨便哪個旅館休息一晚,早上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