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野之上,一匹匹戰馬急速奔馳;天際之上,一顆顆石彈、火彈飛速墜落。
當原本看著隻有米粒大小石彈、火彈,瞬息之間便放大為一塊巨石的時候,那些高速奔馳的義渠騎兵臉上充滿了驚駭的神情。
這一刻,有人本能地輕輕勒緊了手中韁繩,也有人不斷催動身下戰馬加快速度。
這些義渠騎兵心中想的事情隻有一個,那便是盡最大的可能躲避掉這些看著就令人心生驚駭的火彈、石彈。
隻是無論這些義渠騎兵如何地去躲避,這一顆顆從天際墜落而下的石彈、火彈依舊砸落在了他們的周圍。
那些被石彈、火彈砸中的義渠士卒,立刻便感受到了一股之前所沒有的巨力降臨在了他們的身體之上。
霎時之間,承受了這股巨力的義渠士卒隻覺得心神震蕩,胸腹之內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下一刻,在這股巨力的推動之下,一道道血箭從這些義渠士卒的嘴中噴湧而出。
至於這些已然深受重傷的義渠士卒則連帶著他們身下的馬匹,一人一馬就這麼直直地向著身後倒退而去。
一聲聲巨響在義渠方陣之中響起,一名名義渠士卒、一匹匹雄駿戰馬如同炮彈飛了出去,給他們周圍的義渠士卒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連帶傷害。
不過是一輪投石車石彈的打擊,義渠方陣之中已然是損失慘重。
一馬當先的義渠琰一邊操控著身下戰馬向著前方高速馳騁,一邊用著目光打量著自己周身的一名名義渠士卒。
眼見著自己麾下的士卒接連被秦軍方陣之中所發射而出的石彈射中,甚至有的士卒隻在瞬息之間便化為一團血肉,義渠琰心中是萬分痛心疾首的。
可是對於這一切,義渠琰卻並沒有什麼好辦法。
投石車所發出的石彈威力巨大,根本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他能夠做的不過是率領著麾下的士卒向前、再向前。
“駕……駕……駕……”
感受著身下戰馬的高速移動,義渠琰臉上的神情越發肅然了起來,下一刻一道大吼聲出現在了義渠方陣的最前方。
“義渠的勇士們,跟隨我一起加快速度。”
“衝鋒!”
“諾。”
在義渠琰的一聲令下,整個義渠騎兵加快了自己的行軍速度,向著前方、向著對麵的秦軍方陣衝了過去。
隻是他們加快了行軍速度,對麵方陣之中的秦軍士卒們也沒有減緩自己的攻擊節奏。
伴隨著中軍戰車後方那一座高台之上的黑色大纛旗不斷揮動,秦軍方陣如同一隻沉睡的巨獸中向著飛奔而來的義渠騎兵們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露出了自己鋒利的獠牙。
投射車後,一名名秦軍力士不斷搬運著沉重的石彈;床弩之上,一名名秦軍床弩手已然調整好了自己手中這件利器的發射角度。
“放……”
“放……”
“放……”
……
伴隨著一陣此起彼落的發射聲在一架架床弩之間響起,一道道的弓弦震蕩之聲出現在了秦軍的方陣之中。
下一刻,一根根數丈之長、看著就令人感到威懾感十足的弩矢,便向著對麵快速接近的義渠騎兵射了過去。
不同於投石車所投出石彈的鈍擊傷害,這些攜帶著一支支銳利箭簇的弩矢的攻擊則是直接許多。
當這些弩矢落入義渠方陣之中的一刹那,在從天而降的那股巨大勢能的推動之下,銳利的弩矢十分輕易地穿透了義渠士卒身上所穿的皮甲以及皮甲之下所覆蓋的血肉。
之後,這些餘力未消的弩矢要不就是直接貫穿這些士卒身下的戰馬,將一人一馬死死地釘在平野之上;
要不就是穿過這一名義渠士卒的身體,徑直向著他的身後射去,將他和他身後的義渠士卒穿成一根根肉串。
總之,比之剛剛那些如遭重擊的同袍,這些被秦軍床弩弩矢射中的義渠士卒們的死狀可謂血腥、淒慘許多。
對於這一根根從天而降的弩矢射擊,此刻正在向著前方高速衝擊的義渠騎兵們依舊是沒有什麼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