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陽詫異道:“你父皇說我不是好人。”
李治稍稍點頭,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模樣。
張陽了然道:“最討厭別人在背地裏說我壞話了。”
“姐夫是好人嗎?”
“我當然是好人了。”
“姐夫會賣了我嗎?”
看這個小子怯弱的眼神,孩子還小還需要多多磨煉,少了些男兒的果敢之氣。
張陽感慨道:“我當然不會賣了你,我這樣喜歡與他人公平談判,我來尚書省主持度支,也就是管著你父皇的錢袋子,我要的就是公平。”
來回走了兩步,張陽又道:“這樣吧,麻煩晉王殿下將長樂公主,東陽公主,高陽公主,還有蘭陵,清河,把立政殿的兄弟姐妹都叫來,幫我整理卷宗。”
李治遲疑道:“這不好吧。”
張陽小聲道:“一個月,每人,每天一塊蛋糕。”
李治又是咽了咽唾沫,“我……”
張陽感慨著,“若是不行,那就罷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李治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好,我這就去找姐姐妹妹們。”
“去吧,早去早回。”
宮裏,李世民走在宮中的花田邊上,此刻皇帝的心情很不錯,聽著長孫無忌的訴說,他笑道:“讓張陽一個人處理這麼多卷宗,這三兩個月怕是無暇顧及其他。”
“戶部這些賬冊卷宗,堆積如山,早晚都需要整理,張陽還年輕正缺少這些曆練,年輕人終究是要經過曆練,才能磨平他的棱角,這樣一來在朝中才能擔當大任。”
長孫無忌低聲講著。
李世民笑著,“是不是太為難他了。”
長孫無忌又道:“陛下,將來要重用張陽,必須要好好磨煉他,其實陛下也明白,此人終究有一天要回到中書省,他是年輕一輩翹楚,也是同齡人最優秀的,將來要接過鄭公或者房相的衣缽。”
“若不加以曆練如何為朝中所用,外交院也就算了,都是對外的事情,中書省也可以幫忙提點和照顧,可是將來一旦再出差錯,誰來為他收場?陛下可以照顧得了他一時,這般照顧還能持續多久?”
李世民稍稍點頭,“輔機用心了。”
長孫無忌再次行禮,“臣都是為了社稷。”
“也確實該抹去這孩子的棱角,也可以讓他以後少走彎路。”
帶著長孫無忌走向淩煙閣,李世民抬眼看著,“朕時常在想要不要將張陽畫像,置於淩煙閣。”
長孫無忌回道:“陛下,是有什麼顧慮嗎?”
李世民點頭,“他終究是晚輩。”
先是思量了半晌,長孫無忌又道:“是覺得將張陽的畫像送入淩煙閣的不該是陛下,而是下一位。”
長孫無忌也不想明說,就算是心中已經明了也不敢將話語說出來。
現在的儲君還是李承乾。
如今朝中能臣眾多武將眾多,還未到非張陽不可的地步。
又要磨煉這個小子,還要徹底的收複張陽。
張陽這孩子缺少的就是對皇權的敬畏心,長孫無忌也能感覺到,在這個年輕人心中總是有一股心氣。
這種心氣與長安城的眾多年輕人不同。
他不卑不亢,不會真心實意地向權勢卑躬屈膝。
陛下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全心全意的忠臣。
而現在,陛下是想要將張陽交給下一任帝王,磨煉他,鍛煉他,讓他能為下一任帝王所用。
這才是陛下心中的打算。
長孫無忌不敢想,若是陛下真的不能收複張陽,那時陛下又會如何做。
此刻的尚書省,李世民打著磨煉張陽的念頭,想要他吃點苦頭,一來因為武德殿在鬆讚幹布麵前丟了麵子,假公濟私。
皇帝要假公濟私來懲罰一個功臣,也不會有人多言。
二來張陽在朝中沒有朋友,當他危難或者被孤立,也沒有人為他說話。
唯一能給張陽說話的長輩,河間郡王李孝恭現在正在驪山。
而鄭公從來不會過問這些事,鄭公或許更欣然於陛下的這個舉動。
皇帝還在為自己的舉動滿意,稱讚長孫無忌深知朕心,能出一口惡氣,還能名正言順地鍛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