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這些年後宮的明爭暗鬥,女官成為犧牲品的事例不知有多少了......
如今大周後宮除了三座大山頭蘇太後、許皇後和蘇貴妃之外,還有無數小山頭。
蘇太後是蘇貴妃的嫡親姑母,外家是鎮守西南的鎮南侯蘇家;許皇後則出身鎮守西北的安國公府。
不管是鎮南侯府,還是安國公府,都手握重兵,雄踞一方,在外敵入侵時是國之棟梁,可如今天下太平,這兩家的存在便有些尷尬,都是洪武帝的心腹大患。
可這些事情是不能和妻子說的。
思索片刻之後,周胤道:“似錦快要及笄了,她的親事也要抓緊了;倩兮今年年底就滿十四歲了,盼兮也快十三歲了,她們的親事也該開始相看了......我的生日不是要到了麼?到時候咱們也好好慶賀一下,把親朋好友中適齡的年輕人都邀請過來,還有我那些未曾婚配的門生,都請過來,好好熱鬧一番。”
今年二月初十是他三十歲生日,也算是個整生日,倒是個挑選女婿的好機會。
想到這裏,周胤又強調了一句:“帖子上言明不要禮物。”
地方官查考在即,他又兼任了東閣大學士,若是敢收禮,那送禮的還不踏破大門?
而他的仕途也算是到頭了。
周夫人一聽,便知周胤重點是給周似錦挑選女婿,倩兮和盼兮的親事沒那麼急,倒是可以細細相看,點了點頭,道:“子承,這件事交給我吧!”
周胤端起酒盞飲了一口,道:“給她們姐妹三人置買一些新衣服新首飾吧,這些都從公中出。”
周夫人答應了下來,想起剛接到的鄂州老宅的書信,忙道:“子承,老夫人的信今日到了,說是讓你給二弟謀個好差事。”
周胤臉上輕鬆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了,道:“這事你不用管,我自會給母親回信。”
他這弟弟周永隻會風花雪月吟詩作對,遇到正事就茫然失措,偏偏自視甚高,一天到晚高談闊論指點江山,一寫詩就是什麼“不才明主棄”,一股子懷才不遇的酸腐氣。
周永先前在貴州做縣令,捅出個大簍子,被免了職灰溜溜回了鄂州老家,如今又要開始折騰了。
周夫人想起老夫人的難纏和偏執,也有些心煩,轉移話題道:“子承,倩兮預備給你繡一個荷包做生辰禮物。”
周胤一聽,也很喜歡:“我喜歡倩兮繡的荷包,素雅大方,適合我用;盼兮繡的太鮮豔了,她爹我又不是花花公子,弄那麼花哨做什麼。”
想起長女周似錦給自己做的護膝和白綾襪,周胤笑容加深:“似錦做的護膝和白綾襪我也很喜歡,看來人還是得有閨女,閨女最孝順了。”
周夫人見周胤心情好轉,便執壺給他又斟了一盞:“子承,你再飲一盞。”
第二天上午風停了下來,陽光燦爛,是難得的好天氣,周倩兮和周盼兮如今過年不用上課,閑來無事,便一起去找蘭庭找周似錦玩。
周似錦正在房裏帶著春劍和素心用朱砂梅製作香膏,見周倩兮和周盼兮進來,來不及招待,便道:“你們自己隨便坐隨便玩,我得先忙完這個。”
周倩兮和周盼兮都湊過去看。
香膏已經在白玉盒子裏凝固,色澤鮮豔,香氣撲鼻,周倩兮有些好奇:看著這樣好,不知道膏體是否細膩。
她隻是想了想,周盼兮卻已經問了出來:“大姐姐,你這香膏聞著挺香的,不知道塗上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