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暗中觀察著蕭清璿的舉動，會心一笑。
事實上。
蕭清璿看到的畫麵，跟蘇陌擦拭殘劍時所看到的畫麵，並不是一回事。
蕭清璿看到的，是幻覺。
在她剛踏入這片劍林的時候，一道劍影刺入她後腦。
那是蘇陌施展的劍法。
是由曾經的幻劍師所創造的“鏡花水月”。
正是那道劍影，讓蕭清璿身中幻術。
之後她所看到的一切，其實都是幻覺。
是蘇陌想讓她看見的畫麵。
他將自己當初看到的舞劍畫麵融入到幻境中。
讓蕭清璿看到祖師舞劍，以為是祖師顯靈。
這也是為什麼，這片劍林明明沒有她祖師那把劍，她卻能看到“祖師顯靈”畫麵的原因。
蘇陌沒辦法控製她去哪個劍林，所以這也是唯一一個不可控的因素。
好在蕭清璿沉浸在喜悅和震撼當中，沒有注意到這個bug。
恍惚未定的蕭清璿走出劍林，神情中猶自帶著三分錯愕，七分震撼。
剛剛所經曆的一切，恍然如夢。
但腦海中清晰的那一套“皎月劍舞”，又讓她篤定那不是夢！
過了沒多久，其他弟子也從劍林裏出來了。
蘇陌沒有對他們施展幻術。
他們自然是毫無所獲。
於是個個垂頭喪氣。
甚至開始懷疑起“祖師顯靈”這件事的真實性。
他們當然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天資不行！
見到蕭清璿時，不少人都上來打招呼。
但蕭清璿的回應卻有些漫不經心。
沈曼蓉看出了蕭清璿的異樣，眸光微動，微笑道：“師姐可是有所收獲？”
蕭清璿下意識點了點頭。
那一刹那。
沈曼蓉咬了一下下唇，眼中的不甘之色一掠而過，臉上卻笑容依舊。
“那就要恭喜師姐了，隻是不知，師姐領悟了什麼呢？”
其他人聽到這話，也是神情複雜，半信半疑。
真的有人能看到祖師顯靈嗎？
真的有人能從這裏領悟劍法嗎？
眾人的目光聚攏而來，蕭清璿卻不想在這裏演示，“出去再說吧。”
眾人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蕭清璿出來。
出了劍塚，蕭清璿一眼就見到了師傅秋無絕，她竟然在外麵等待弟子們的到來。
確切地說，是在等待蕭清璿的到來。
看到蕭清璿走出的那一刻，秋無絕就迫不及待上前來問道：“怎麼樣？”
一旁的沈曼蓉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一股無法言說的痛。
“同樣是親傳徒弟，為何差別這麼大？”
“你為什麼都不問問我怎麼樣？”
“難道在你心裏，就默認了我是無法得到祖師饋贈的嗎？”
“你甚至連正眼都不願意瞧我，隻關心你得意的大徒弟，在你眼裏，我究竟算什麼？”
沒人注意到沈曼蓉此時的情緒。
“師傅，我悟了一門劍法。”
秋無絕聽到蕭清璿肯定的回複之後，頓時喜上眉梢。
旋即象征性地問了一遍其他人，其他弟子皆是搖頭。
說明隻有蕭清璿一人見到祖師顯靈。
“隨我到宗門廣場。”
秋無絕帶著蕭清璿離開了。
而蕭清璿在劍塚中習得劍法的消息也很快傳播到宗門各處。
宗門上下人盡皆知。
聽聞蕭清璿將在宗門廣場演示劍塚中領悟的劍法，很多人都心生向往，聚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