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 後怕(1 / 2)

南湖某處孤島,高出水麵不足三丈,方圓隻有桌麵一般大小,風浪起時,湖水甚至可以直接拍過島嶼最高處,與其說它是一個島,倒不如說它隻是一塊礁石來的貼切。這個平日裏隻有水鳥偶然光顧的不起眼的地方,此刻卻坐著一名一席青衫的男子,隻是這個男子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已經在此枯坐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胡子已經長的老長,身上也落滿了塵土,遠遠看去,根本無法分辨此人長相是美是醜、是年輕還是年老。一隻大鳥銜著一條肥美的大魚飛到孤島上空,把那枯坐之人當做了一截樹樁落在他的頭頂,然後將口中猶在掙紮的肥魚一仰脖吞了下去,稍稍休息了一下,兩爪使勁在那“木樁”上一借力,就要騰空飛走。可是它突然驚駭的發現,自己的雙腳仿佛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任它使勁的撲棱翅膀,依舊無法飛出半寸。大鳥驚駭之下玩命的扇動翅膀,試圖帶起抓住它雙腳的不明物,可是盡管它使出了吃奶的勁卻絲毫沒有作用。不到十息時間,驚嚇過度的大鳥已經筋疲力盡,它絕望的發出聲聲嘶啞的鳴叫,以為自己就此會將小命丟在這裏了,可是突然它覺得雙爪一鬆,再次振翅之時卻一下飛出了好遠,劫後餘生的大鳥顧不得回頭查看到底是什麼將它禁錮了如此之久了,重獲自由的它如離弦之箭一般直衝高空,一邊飛還一邊發出快樂的鳴叫聲,仿佛在慶祝自己大難不死。

枯坐之人動了,不知何時他已經悄悄起身,看著在空中翱翔的那劫後餘生的大鳥,喃喃自語道:“看來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原本也想做個象你一樣自由的鳥兒,可是卻有了太多的牽掛讓我放心不下,我不得不去為他們而改變我自己。”

一道青光自上而下的自那人身上閃過,所有的塵埃全部消失不見,長長的胡須也被那人隨手一抹而徹底去除,一名英俊的年輕人取代了那枯坐之人的邋遢形象,他抬眼看了一下天上的日頭,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虛空。

陸翊回到祈霖城的時候已經距離他跟司馬弘騫出行近三個月的時間了,因為他走的時候交待人屠子幾人不必為自己擔心,這幾個月時間對於大家而言也不算多長,所以倒是沒有引起什麼不必要的恐慌,可是當陸翊回來以後宣布要跟東拓國合作之後,就如平地一聲驚雷一般把整個砂岩地帶都震動了。

東拓國的口碑向來不好,也是因此,砂岩地帶的眾勢力一邊對它嚴防死守、一邊也是在積極尋找能與這個龐然大物相抗衡的大腿來抱,好不容易搭上了譙雲子這條線,可是不曾想在前後不過二十年的時間,這個年輕的譙雲子的代言人竟然就跟東拓國沆瀣一氣了,這怎能不讓大家擔心呢?

為此,陸翊再次去各個砂岩勢力走了一圈,一是督導各勢力的攻防完善工作進展情況,另一個目的便是向各個勢力的主腦們分別進行解釋了。他沒有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怕大家以為陸翊會用上一次張壟嵁跟東拓國合謀的那手段將大家誆騙到一起後再集中打擊,來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且他親自登門也表示出了自己的誠意。不知道陸翊都是如何跟這些勢力首腦們做的工作,抑或是給了他們什麼樣的承諾,凡是陸翊走過的地方,各勢力一律的都乖乖噤聲,不再對跟東拓國合作一事持反對意見,這也引起了好多人的好奇心,紛紛想方設法的去打探陸翊到底跟那些勢力首腦談了什麼,可是那些參與過跟陸翊會談的人卻全部都三緘其口,即使各勢力首腦間相互打探,也都一個個的諱莫如深、言之不詳。經曆了一個多月的斡旋與走訪,當陸翊再次回到祈霖城之後,整個砂岩地帶再也聽不到一聲反對的聲音。東拓國已經派出了來使,不是別人,正是原本在陸翊手上栽過跟頭的張壟嵁。隻是這一次的張壟嵁已經變的十分老實,對於這個將自己算計了的年輕人表現出了足夠的尊重,完全不是以一個築靈中期修士看待禦靈修士的眼光來對待陸翊,反而完全是將陸翊當成了平輩來看,雙方經過一番信息的交流之後,張壟嵁便匆匆離去了。

砂岩地帶各勢力開始集結人手,按照陸翊的要求,最終彙集了三萬修士大軍,由十名築靈初期修士領銜,陸翊跟人屠子親自壓陣,浩浩蕩蕩向著近二十萬裏之外的西域大國——月瑪國邊境壓去。同一時刻,東拓國也是宣布了對月瑪國的征伐並且出動了十萬修士大軍及二十萬精銳甲士,因為兩國有部分國界相交錯,所以早有準備的東拓國很快便屯兵兩國的邊境地帶。月瑪國及其周邊幾個鄰國聞知了此消息之後,頓時陷入一片混亂當中。月瑪國匆忙向邊境調兵遣將以阻擋東拓國的入侵,可是不等人員集結完畢,國內多郡便相繼發生了叛亂,甚至有些修士軍隊在調動過程中便發生嘩變,跑的跑、散的散。原本一直把月瑪國當做核心的幾個小國也紛紛表示跟月瑪國決裂,一下子就把月瑪國給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