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月疑惑地捏了兩下,巨龍儼然有抬頭之勢。
她臉色大變,終於明白自己又被戲弄了,咬牙切齒道:“混蛋!你又騙我!”
她握起拳頭想要打楊明,卻落到楊明身上,卻又軟了。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宋秋月低聲啜泣。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那麵具人是柳氏的哥哥,一場誤會。”
楊明哄了半天,宋秋月總算是破涕為笑了。
她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何等羞人的話,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良久,她才悶聲道:“楊明,你是不是有句話,還忘了回答我?”
楊明今天作弄了她好幾次,也不敢再敷衍了。
他握住宋秋月的手,輕聲道:“你是問,我為何總是要戲弄你?”
“嗯。”
楊明將她扶起,雙手按在她的肩頭,一字一句道:“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高級情話,屢試不爽。
一語雙關,把小妮子迷得七葷八素。
兩個人膩歪地黏在一起,就在馬上要擦槍走火的時候,二舅哥煞風景地咳了一聲。
楊明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著二舅哥的麵頂風作案。
他依依不舍地鬆開手道:“秋月,快到村子了。等過完年,我就向張公提親。”
宋秋月怎麼說也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平時揩揩油倒是無妨,真要無媒苟且,張三還不得騸了他。
楊明覺得是時候該給她一個名分了。
宋秋月羞答答地點了點頭。
這小妮子平時火辣狂野,真把窗戶紙戳破了,倒比誰都老實溫順。
馬車還沒走到張家村,就被出來搜尋的護衛隊攔住了。
楊明出麵解釋了幾句。
回到村裏,發現村裏燈火通明,村人們都聚集在大門口。
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正常情況下,這個點,他們都該睡了。
想來,是他被人綁走的消息傳出去,村人們著急,才聚集在這裏等他。
“大官人,你沒事吧?我們正打算進城報官呢!”
張老四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衝出來問道。
半夜衝撞城門是大忌,弄不好是會被當成叛軍抓起來,可見他們是走投無路,緊張得昏頭了。
楊明心裏有些感動,揮了揮手道:“一場誤會,我沒事,讓大家擔心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有他發話,村人才漸漸散了。
“菩薩保佑,大官人平安歸來。”
“可不是麼,我看回去得給大官人立個長生牌,為大官人祈福添壽才行。”
村人們的竊竊私語,傳入柳長風的耳中。
他頗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楊明。
這妹夫籠絡人心的手段,倒是十分了得。
“官人⋯⋯”
柳秀娘衝了過來,本想撲進楊明的懷裏,卻又克製地停下了。
隻是用目光細細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全須全尾,才鬆了口氣,注意力又轉向柳長風,猶豫道:“二哥?”
“小妹。”
柳長風點了點頭:“爹收到家書,怕你出事,讓某連日趕來。某便抓了這廝好生盤問。”
柳秀娘麵有愧色道:“原來是這事,讓爹娘擔心了,也讓二哥白跑一趟了。”
“無妨,數年不見,某正想過來看看兩個外甥。”
柳長風說著,把她拉到一旁,悄悄問道:“小妹,你跟二哥說句實話,他待你可好?若是不好,某現在就騸了他!”
柳秀娘嚇得臉色發白,慌忙搖頭道:“官人待我是極好的,二哥切不可傷了他。”
柳長風將信將疑,決定留下觀察幾日,順口跟她聊起了家常。
另一邊,張三正在數落宋秋月:“秋月!老夫該怎麼說你好?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非跟著楊明那廝亂跑,好在今日隻是虛驚一場,你若是真出了事情,你讓老夫怎麼跟你過世的爹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