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在這份計劃書裏,收益最大的無疑是楊明。
除了公布杜康酒的酒方以外,他什麼都不用做。
而且大興境內所有酒坊裝酒的器皿必須從他那裏購買,即便低於市價,也是一筆極為可觀的大生意了。
可聯絡各地酒坊,厘定入會標準,再到統一定價、商量細節等等,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卻全交給他們了。
楊明先是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若是不用諸位長老幫忙,這錢,小子一個人也能掙得,何必勞煩你們呢?”
合作講求的是尊重和信任。
但雙方的資曆擺在這裏,石家長老閣這幾個老鬼,難免有些倚老賣老。
楊明得敲打敲打他們,免得他們覺得自己少不更事好欺負。
幾人被嗆得說不出話。
王淦心裏有些慍怒,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還想拿他們當苦力?
不妨先答應他,把杜康酒的釀法騙到手,再把他一腳踢出局!
楊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意,淡笑道:“合則兩利,鬥則兩傷。我想各位長老久經商海多年,都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當然,楊明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此事確實要仰仗諸位長老的人脈,若是能成,我還有一份大禮送上。”
這倒讓五人有些詫異了。
光耀商會早前跟石家商會有生意往來。
楊明的家世,他們自然也十分清楚。
可以說,若沒有奇貨可居的杜康酒,楊明這個敗家子,一文不值!www.ggdown8.org
但他現在既然打算公布酒坊,手裏還有什麼資本可言?
王淦不爽楊明已久,直接用鼻孔出氣道:“信口開河,除了杜康酒,你還能拿得出什麼厚禮?”
就連洪濤也不免有些好奇了
楊明當即侃侃而談。
“陳老,聽聞陳家名下有良田數千畝,想必打理起來不容易吧?我手裏有一批新的耕犁,犁轅縮短、彎曲,減少部分配件,使犁身結構更加輕巧,使用靈活,比原有的耕作效率要高兩成。”
“蔣公,楊某能造新船,設硬帆、尾櫓,船身可達三十餘丈,可載千人!”
“杜先生,鄙窯口的小黑碗燒得不錯,造型古樸,耐高溫,導熱慢,適合點茶,我可以每年無償為杜家提供幾千副茶碗。”
“胡老夫人,楊某會做潔白無瑕的霜糖。”
他逐一說來,依照各家的生意特點,完全是對症下藥、投其所好。
並且,他刻意將部分細節說了出來,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四人都被說動了。
隻有王淦不依不饒道:“你說了一遍,老夫怎麼沒聽到,我們王家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楊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王波就是他派出來敲竹杠的,他還好意思要好處費?
說實話,這五家當中,隻有王家對他而言,幾乎是沒有價值的。
因為隻有王家是從石家商會一步步提拔上來的,本身並不具備什麼人脈。
但也偏偏就是王家,叫囂得最厲害,迫不及待地想把石慧娘拉下馬,翻身做主。
楊明挑眉一笑道:“王長老的厚禮,楊某怎麼會忘記呢?三千兩銀子夠不夠?”
“你特麼打發叫花子呢!”
王淦頓時勃然大怒。
三千兩不算個小數目,可這差距也太大了!
陳家得了新耕具,效率高兩成,便代表雇用的佃農可以減少兩成,這一年就不止幾千兩了。
蔣家得了新船,如果真像他說的,是長三十餘丈,能載千人的大船,那在大興簡直是史無前例,那些船主還不擠破頭?
胡家的白糖就更不用多說了。
如今市麵上都是沙糖,呈黑色的稠糊狀,品相不佳,但價格已然不菲,若是真能做出純白無瑕的霜糖,那豈不是可以賣出天價?
杜家每年可白得幾千副茶碗,聽著倒是不多,可要是能持續幾年、幾十年,那也遠遠超過三千兩銀子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此差別對待,王淦怎麼能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