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香氣,正是楊明的秘密武器,迎風醉。
西蜀毒王出品,必屬精品。
隻需巴掌大的一小壇,揮發出來的氣體便能放倒三千人,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需在上風口使用,若是超過二裏地,就沒有什麼效果了,而且還沒有解藥,敵我不分。
楊明跟了一路,總算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下手時機。
半炷香後,楊重下去溜達了一圈,探明情況回來了。
“都昏過去了。”
“小的們,動手!”
楊明挺直腰板,大手一揮,十餘個手下身手矯健地衝下山坡,直奔營地。
火堆旁、帳篷裏,大興的禁軍和夷人的騎兵東倒西歪,個個臉上泛著酡紅,像是喝醉了一樣。
本應守備森嚴的營地,此時卻像脫光了衣服的黃花大閨女,任憑他們蹂躪踐踏。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裝在馬車上的生辰綱。
然而,令楊明有些意外的是,生辰綱竟然多了三箱。
“一、二、三、四、五……十二?怎麼會有十二箱?”
他仔細一看,九箱上麵有官府的封條,另外三箱卻沒有,規格也要小一些。
時間有限,他沒有打開看,直接連馬車一起拉走了。
楊明轉身要走,卻看見了鴻臚寺丞。
聶宜修就住在馬車旁的帳篷裏,趴在小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嘴角還流著哈喇子。
他靈機一動,走過去搜了搜身,在他身上摸出了兩封信,一封是國書,另一封是私人信件。
楊明拆開一看,裏麵竟然隻有一張白紙。
“這份是密信,需放到火上烤一烤才能顯出字……”
楊重正欲指點楊明一番,卻看見他輕車熟路地將信箋放在燭火上烘烤。
他不免麵露異色:“明兒,從何而知解開密信的方法?”
開玩笑,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須臾,白紙上浮現了一行棕色的字跡。
“請公替孤美言,求太祖金冊以告天下。”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楊明卻看懂了。
金冊,指的是皇帝冊封臣子的詔書。
這封信,毫無疑問是宋宏寫給白國某個大人物的。
大概是請這位大人物在白國皇帝麵前美言,以如期送達生辰綱的名義,昭告天下,冊封宋宏。
大興名義上是白國的附屬國。
但大興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民百姓,卻沒有幾個人真心臣服。
納歲貢、獻壽禮,也是無奈之舉。
可宋宏身為大興太子,卻儼然將自己視為了白國屬臣。
這廝一直以來都是赤黨的領軍人物,平時裝得跟白國勢不兩立,骨子裏原來也是個軟蛋。
真是諷刺。
楊明冷笑一聲,把信件收起來,轉頭問道:“爺爺,你會剃頭嗎?”
“剃頭??”
楊重一臉錯愕。
這怎麼好端端要剃起頭來了?
“鬼剃頭啊,多好玩!”
楊明扯掉聶宜修的帽子,掏出匕首,躍躍欲試。
他持刀的手法太僵硬,一看就是外行人,楊重看不下去了。
“匕首給老夫。”
“不要全剃光,頭頂留一撮頭發給他。”
楊重接過匕首,三下五除二,把聶宜修的一頭飄逸的長發削成了豬尾巴。
豬尾巴,是夷人飲毛茹血時期的發型,異常醜陋,現下連夷人都不愛留這種發型了。
“走!”
楊明滿意地點了點頭,離開帳篷,在營地四周放了些東西,才走向來時的山坡。
山的背麵停著四輛馬車。
兩輛是官府的,兩輛是他們的。
楊明這一次喬裝的是商隊,路上自然不能空手,車上帶了幾個箱子,裝滿了石頭。
手下們早已完成偷梁換柱,把四輛馬車上的東西都交換過來了,正在等他回來。
楊明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分別往馬嘴裏灌了半瓶。
戰馬打了個噴嚏,眼珠子瞬間充血漲紅,馬蹄焦躁不安地在地上刨著。
“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