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如此狂妄的話語,眾人盡皆滿臉詫異。
誰不知道他隻是北武王扶持的一個傀儡?
就算北武王為了表示對皇族的尊重,讓他坐在主位上,也不代表他有資格翻身做主。
他們來這裏,也是為了求楊明放過他們一馬,可不是為了看區區一個過繼的嗣子臉色。
當即有人發現了這個好機會,霍然起身,陰陽怪氣道:“嗣子殿下此言何解?今日是北武王殿下設宴,自然北武王殿下才是主人,難不成,嗣子殿下想要喧賓奪主不成?”
他開了這個先例,頓時有那溜須拍馬的人,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個絕佳的向楊明示好的機會,也跟著道:“劉大人說的正是,嗣子殿下年紀尚小,還不懂得長幼尊卑。嗣子殿下雖是皇親,但北武王殿下無論是論年齡還是功績,都要更勝一籌,嗣子殿下當向北武王殿下行兄弟之禮才是。”
這句話就完全是胡說八道了。
普天之下,皇帝最大,皇親國戚是天然淩駕於眾生之上的,就是再大的官,隻要不姓宋,就得低皇族一頭。
他一踩一捧,隻為了拍楊明的馬屁。
然而這馬屁卻拍到了馬腿上。
楊明今天就是為了給宋均立威來的,遇上這麼配合的跑龍套,那真是太高興了。
他當即笑出了聲道:“哈哈哈哈,兩位大人貴姓?”
“下官兵部主事劉秉。”
“下官戶部巡官溫言。”
二人以為已經成功引起了楊明的注意,迫不及待地回應道。
殊不知這正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隻見楊明點了點頭,驟然翻臉,厲聲喝道道:“劉秉,溫言,你們何故陷本王於不忠不義?”“
兩人嚇了一跳,慌忙擺手道:“下官絕無此意,不知殿下為何發怒。”
“不知道本王就好好說給你們聽聽!”
楊明起身,對宋均一拜道:”一來,宋寬殿下是齊王嗣子,是陛下的親侄,他日必將繼承齊王之位,齊王是一等親王,本王這北武王卻是二等郡王,大興何時有郡王比親王位份更高的道理?”
“二來,本王與宋寬殿下相識於微末,情同兄弟,今日本王是為了慶賀宋寬殿下出任監察禦史,才設下此宴,自然他是主人。你們卻要強捧本王上位,這不是要陷本王於不忠不義,那是什麼?”
“殿下息怒啊,下官……”
兩人急了,連忙想要辯解,卻被楊明打斷。
“還是說,是因為你們看不起宋寬殿下,認為他始終隻是一個沒落的宗室子,不配繼承齊王之位?”
“你們這叫蔑視皇權,其罪當誅!”
“陛下賜我這尚方寶劍,便是為了斬殺你們這些不忠不義之人!”
“鏘!”
楊明拔出尚方寶劍,指著二人。
“殿下恕罪,殿下饒命,下官絕無此意啊!”
劉秉溫言二人徹底被鎮住了,嚇得撲通跪倒。
好在他們還不算太蠢,知道楊明是想給宋均立威,立刻向宋均磕頭求饒。
宋均也知楊明如此做作,完全是為了替他立威。
他一邊在心裏向楊明道謝,一邊起身打圓場道:“先生,想來他們也並無此意,隻是敬佩先生的功績,看在某的份上,請先生莫要為難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