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幾個青磚掀起,司養昊依舊無從辯奪,半晌,司養昊搖了搖頭:“跟著他們就是了。”
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司養昊隻需要跟在楊明幾人身後,就足以將這線索所在知曉。
到了那時,出手將之摧毀,縱然是北武王,也完全沒辦法抓住自己的把柄。
整個毛烏素沙漠何其廣袤?但司養昊留下的把柄,也隻有這瓦寧縣中一處。
楊明此時不知曉的是,司養昊甚至完全沒有將趙彥凱放在心上。
一個小小的知州,是死是活,甚至整個銀州如何,對於司養昊而言,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所圖銀州,也不過是想在白國之地多些話語權,能製衡白國,讓自己多些籌碼罷了。
當然,司養昊暗中培養的,又怎可能隻有區區趙彥凱一人?
其所要加諸於自己手中的籌碼,不單單是一個銀州,而是整個北庭所掌。
隻不過讓司養昊所未曾想到的是,北武王楊明到此,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功夫,自己苦心策劃數十年的大局,竟然搖搖欲墜。
其所行之事,不過是想要借助楊明幾人之手,將這對自己不利的消息,盡數鏟平罷了。
那青磚,早在十幾年前,司養昊就已經翻過,但卻一無所獲。
不過看司徒青黛的反應,司養昊確信,司徒青黛已經找到了什麼蛛絲馬跡。
眼下,隻需要跟著楊明幾人,坐收漁翁之利便是。
待得司徒青黛重返屋中,楊明微微皺眉:“有些不對。”
“什麼不對?”
“氣息。”
在將那《太乙神針》徹底的鑽研透徹過後,楊明對於人身上的氣息有著極大的敏感。
不過一見司徒青黛,楊明就察覺到,在司徒青黛的身上,有著一股不屬於她的死氣。
那股垂暮,老朽,渾濁的氣息。
似乎來自一個已經行將就木的老者,這樣的氣息,絕不屬於司徒青黛。
“在那縣衙中,可有他人?”
“並未察覺。”
“不,一定有。”
楊明如是說著,眉關緊鎖:“恐怕,已經有人跟上來了。”
當楊明將自己的感知告訴了司徒青黛,司徒青黛也是微微一愣,而後腦海之中浮現起了那一日在知州府中的所見。
“似你所說,那氣息,有些像當日和趙彥凱言說的黑衣人。”
“司養昊。”
二人異口同聲道,能如此上心此間線索之人,也唯有司養昊這個北庭節度使了。
雖然對於這沙漠之地的諸多官職,楊明並不甚了解,但是稍加推斷,這北庭節度使乃是大興四十餘年前立下的官職。
而在這四十餘年的時間內,絲毫沒有半點的變動。
如此算下來,司養昊在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擔任這官職,時至今日,已經是將近八十的老者。
這股氣息,絕對來自於他。
“沒想到啊,這老東西,竟然這麼快就循著味找上來了。”
楊明無奈道,但是在這瓦寧縣中,司養昊既然沒有選擇直接和楊明幾人硬剛,那就說明司養昊隻有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