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毛頭小子,口出狂言!拉下去打!”
那衙役剛剛開口,一旁的周山慶臉上卻露出了些許慌亂,一時之間有些驚慌失措:“都別動!”
幾個衙役被喝的一愣,雖然這周山慶作為酒務官,確確實實是沒有資格插手府衙的事兒,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們確確實實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在楊明的身後,荀業眼中寫滿疑惑,這周山慶可是從京城臨時調來的酒務官,在南海郡就算是鄭新也得在他麵前低頭做人。
但此時,自己這五弟一聲喝,便震住了周山慶?
怎麼可能?就算是荀南川來了,周山慶也不至於如此吧?
“您,您怎麼在這兒?”
“我不能在這兒嗎?”
楊明挑眉,俯視著眼前的周山慶,周山慶脊背微微彎下,低眉順眼,一時之間一眾衙役都分不清誰是大小王。
既然是酒務官,楊明便確信,這家夥,絕對知道自己的長相。
整個大興酒業,少了楊明的杜康酒,都得一蹶不振,既然是酒務官,怎麼可能不知曉楊明?
“這這這,大人難道,跟荀家……”
周山慶支支吾吾,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明白,楊明掃了一眼周山慶:“怎麼,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這,下官不知,是府衙那邊讓來查封尋業寶堂,具體是何原因,下官的官職不同,也不清楚啊。”
“知道自己官職不同,還來此地耀武揚威,莫不是已經和城中他人勾結,意圖染指荀家酒坊了?”
楊明一聲厲喝,周山慶噗通一聲跪在了楊明麵前:“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這一幕,徹徹底底讓荀業震驚了。
此時的荀業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不知該如何是好,在周山慶身後,一眾衙役也是麵麵相覷。
自家大人在周山慶的麵前都得低頭做人,怎麼在這荀家五少爺的麵前,這周山慶仿若耗子見到貓一般?
但他們不知,周山慶,確確實實是認出了楊明的身份。
堂堂北武王,若是讓其知曉了自己在這南海郡之中大肆撈金,助紂為虐,就算是當場給自己腦袋摘了,先斬後奏,都不在話下。
楊明摸了摸下巴:“我勸你謹言慎行,注意自己的身份。”
“明白,下官明白。”
“這尋業寶堂,還查封嗎?”
“下官這就回去告知府衙,重新調查此事。”
周山慶哪兒還有半點敢不順著楊明的意思來?
現在別說是官職不同,所司方向有差異,就算他周山慶不是這酒務官,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也得為了保住自己性命,先安撫好楊明的情緒。
“這位活祖宗怎麼到南海郡來了!他不應該正被關在江南府中,京城戒嚴啊!”
若不是出來得早,沒趕上那京城動亂,周山慶現在都還在京城之中出不來。
但今日在這南海郡撞上了楊明,是周山慶始料未及的事情。
三言兩語之下,這剛剛還氣勢洶洶的眾人,就被楊明退去。
在楊明身後,荀業滿臉的不可置信:“五弟,你,你這去了一趟成都府,到底是幹什麼了?周山慶這個雜碎可以說是無財不歡,不給好處甚至連好臉色都懶得給人半分,怎麼在你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