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象亭,楊明曾經在石家商會之中聽說過。
這可不是個尋常的小商會,在大興之南,幾乎全部各行各業,凡是跟商這個字掛鉤的,都有寶象亭的產業。
顯然,不知什麼原因,尋襄堂的存在,影響到了這寶象亭,故而寶象亭才會如此痛下殺手,恨不能將整個荀家除掉。
至於這桂林郡太守田首義,楊明著實想不通,一個小小的南海郡荀家,如何能招惹得到這等大人物。
要知道,同為郡,但桂林郡和南海郡之間的差距可是不小,太守這官職跟知州知府等同,但權力卻要比知州知府高出不少。
田首義,要穩穩壓了鄭新三級。
桌前,楊明微微皺眉:“你說的這些,我倒是可以相信你,但我不解的是,為何桂林郡太守和這寶象亭,會如此視我荀家為眼中釘肉中刺?”
“起初不過是因為你大哥荀方創下酒坊,與石家商會搭上了線。”
“這大興之南,可以說是太子宋宏的南,那桂林郡太守早在宋宏後繼儲君之位,便已經投靠了宋宏。”
“北武王和太子宋宏之間的恩怨瓜葛,想必五公子已經知曉,正因如此,鄭新之意,不過是想敲打敲打荀家。”
“而後尋業寶堂因尋襄堂式微,寶象亭對整個尋襄堂起了吞並之意。”
“再加上這整個嶺南道的貪墨之風,幾乎是均因寶象亭而起,一來二去,寶象亭也想拿尋業寶堂開刀,打壓尋襄堂,繼而吃下這整個嶺南的玉石生意。”
既然是來此向楊明求生路,來此之前,周山慶早就已經做好了工作,將這南海郡和桂林郡之間的恩怨瓜葛盡數調查了清楚。
早在此之前,鄭新就已經將周山慶當成了自己人。
這些事兒也算不得什麼,並不是隱秘中的隱秘,故而些許蛛絲馬跡,周山慶也都能摸得出來。
更何況,作為酒務官,周山慶本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知曉這些細致,也並不奇怪。
楊明聞言點頭:“這麼說來,田首義起初並不知曉此間事宜,而是鄭新想要借此向太子宋宏邀功,故而敲打我大哥的酒坊。”
“至於那寶象亭,則是想要把持整個嶺南道的玉石生意,才對尋業寶堂施壓?”
“正是如此。”
本身尋方酒坊和石家商會達成交易,取得了杜康酒的銷售權,這種事兒也隻能讓一個小小的鄭新來找荀家的麻煩。
但如今尋方酒坊可不是隻有杜康銷售權的小門小戶了,而是直接被石家商會納入,成了皇商,如此一來,就算是田首義這個桂林太守,也有了一絲危機感。
這大興之南是太子宋宏的地盤,你石家商會如此插手,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想要借此機會將大興之南的商會全麵打壓,日後隻你石家商會一家獨大?
楊明保證,田首義心中一定是如此想的。
“嗬,本以為不過是幫荀家在嶺南站穩腳跟,沒想到這整個事兒竟然還是和我自身離不開幹係。”
楊明不禁輕笑一聲,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那邊,自己把尾巴擦幹淨,鴻臚寺卿和監察院員的到來,一是奔著鄭新來的,但除了鄭新,其他方麵,我也做不到事無巨細幫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