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爐之前,楊明絲毫沒有半點的局促,看著眼前的齊三平,反而這堂堂寶象亭的掌櫃在這暖爐前額角生汗。
嶺南臨海,就算是臘八時節也冷不到哪裏去。
這暖爐也不過是避避陰寒,算不上取暖。
但在麵對楊明之時,卻讓齊三平實打實的感覺有著仿若山洪海嘯一般的壓力。
他吃不準眼前的這到底是楊明,還是荀瀟。
但無論結果是哪個,既然能出現在他的麵前,那就說明,陳山安應當是死了。
“你可知道,你殺了白國安北候,這是何罪?”
半晌,齊三平凝視楊明,欲要從楊明的雙眼之中看出一丁點的慌亂。
卻不料楊明嗤笑一聲。
“何罪?我在大興的領土之上殺了他國要臣,誰知這人居心何在,若是意圖顛覆我大興上下,我放過他走,豈非成了千古罪臣?”
頓了頓,楊明繼而說道:“怎麼,齊掌櫃是從何處知曉此事?莫非,作為大大興臣子,齊掌櫃暗中還和這白國大臣有所勾結?”
“你可莫要亂扣帽子!”
齊三平猛地拍案,嘴唇哆嗦,雙腿都有些發軟。
他不知道,楊明究竟是從何得知他寶象亭暗中和陳山安彼此有所瓜葛,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知曉的。
起碼似周山慶這種級別,就無從所知。
若不是錢八言說,楊明也難知曉,陳山安竟然就是寶象亭身後之人。
這消息太過重磅,齊三平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他哪兒敢承認?
楊明看著齊三平的模樣,嗤笑一聲:“齊掌櫃不要這麼著急撇清關係,既然我說了,那自然是有證據。
可還記得行嶺宮?現任行嶺宮宮主與我之間關係緊密,你寶象亭如何,藏的過世人,藏不過行嶺宮吧?”
頓了頓,楊明繼而說到:“我想你是個聰明人,勾結他國權臣。”
“以來謀劃本國商會,甚至不惜動用關係上下打點,隻為引我離開南海郡,這種事兒若是捅出去,你寶象亭……”
現在的寶象亭,在整個大興之南,也算的上是絕對的大商會,除了玉石生意寶象亭沒有插手以外,其餘的各行各業,哪一個寶象亭不是有著相當的深造?
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玉石生意,而舍了自己這一盤的好棋。
楊明話音落下,齊三平癱坐在椅子上,臉上寫滿了苦澀。
他怎麼想得到,眼前這人,有如此能耐,助荀家起死回生,甚至如今緊握自己寶象亭的把柄,反過來壓了寶象亭一頭?
“你到底是誰?”
“荀家五少爺,荀瀟。”
楊明麵不改色,絲毫沒有半點的波瀾。
半晌,齊三平緩緩道:“尋襄堂之事,我寶象亭可以收手。”
“但你也要明白,眼下的局勢,是你與我寶象亭各執把柄,可莫要讓我做到魚死網破之地步。”
話音剛落,楊明嗤笑一聲:“想跟我魚死網破,恕我直言,你有這個能耐嗎?”
說著,楊明起身,居高臨下看著眼前的齊三平:“你寶象亭中有何等苟且,我單單拋出一條,都足以讓大興朝廷查封你整個寶象亭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