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生性清高，就算他再怎麼有能力，也會漸漸老去，你也不可能一直在外遊學，總要回來的。”林子仲繼續“苦口婆心”地教導肖染。
肖染垂下眼不說話，他今年才十五，父母都還年輕，他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是啊，父親母親終有一天會離開他的，到時候他是不是要把父親的擔子挑起來呢？
他是沒用，但他不想一直都這麼沒用。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林子仲站起身來，走到肖染麵前，“我想你父親如果知道你這麼孝順一定會很高興的。”
肖染抬頭道：“讓我再想想。”
林子仲勾唇一笑，又靠近了一些：“好，我不逼你。”
肖染有些不舒服，剛想退後，右手掌心便被塞進了一個圓形的玉佩。
“等你什麼時候想好了，”林子仲道，“帶著這個東西來找我，一定不能丟了，否則就算你想要做城官，我可不會認賬。”
肖染將玉佩握在手裏：“好，不過，我隻是希望你能幫則幫，其他的，我還是想依靠自己。”
林子仲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眼神從肖染的臉上移到他的胸口處，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肖染覺得身上冒起一股寒意，他急忙往後退了退。
“幫是自然，畢竟我很喜歡你。”林子仲道。
“啊？”肖染有點懵，“喜歡我？”
林子仲道：“噢，我的意思是，我很欣賞你，因為你，很幹淨。”
肖染更不明白了：“什麼幹淨？”
林子仲立刻轉回身，重新在桌邊坐下：“沒什麼，你可以回去了，有什麼事隨時來找我，我都會在這兒。”
肖染皺了皺眉，實在想不明白他的意思，隻好向林子仲行禮道：“那肖染就先告退了。”
“嗯。”
說完，肖染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長樂就立刻衝了上來，拉著他就是一通檢查：“你沒事吧？他跟你說了什麼？”
肖染搖搖頭：“我沒事。我們先走吧，路上我再跟你細說。”
兩人便一同出了星曜城府衙，一路上也沒有受到阻攔。
隻不過，林子仲的話一直都在肖染心頭揮之不去。
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長樂終於忍不住問道：“那個城官跟你說了什麼？”
肖染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問長樂：“師兄，你覺得我以後該幹什麼呢？”
長樂不解：“什麼幹什麼？”
“難道我真的要如父親所說的那樣，一輩子都不要回來嗎？”
長樂意識到一絲不對勁：“你想說什麼？”
肖染咬了咬牙：“師兄，你說如果我去參加科考，能不能成功？如果成功了，以後能不能回到這裏來？”
長樂道：“官員的派任往往不能隨心，一切都由國君安排。”
肖染垂下了頭：“所以，最後能不能回到這兒還是未知是嗎？”
長樂站到肖染麵前，握住他的雙臂：“你別想那麼多，先告訴我，那個城官到底跟你說什麼了？”
肖染抬頭看他，壓低聲音道：“他問我想不想當城官，想的話他可以幫我。”
長樂道：“條件呢？他想要什麼？”
肖染想了想，搖搖頭：“他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