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萬寧見她不信，眼中居然啪嗒地就掉下淚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我好可憐啊，被封在畫裏這麼多年，也沒個人心疼，好不容易出來了，又要被你殺掉，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可憐……”
黎筠向來見不得人哭，也不懂如何安慰人，隻能凶巴巴道：“你別哭了！再哭信不信我燒了你！”
少年果真不哭了，隻是還在小聲地嗚咽著：“我不哭了還不行嘛……”
黎筠見他這樣，心裏沒來由地有些煩躁，又拿著火折子靠近畫紙：“不行，我還是得把你燒了，這是家主的命令。”
賈萬寧急得向黎筠撲來，因為自己手上有燃燒的火折子，黎筠下意識地往後一退，重心不穩，兩人一同摔在了地上，賈萬寧居然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換了兩人的位置，黎筠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你！”這姿勢曖昧極了，黎筠的耳根微紅，氣得一掌就打了下去，卻被賈萬寧握住了手腕。
“姐姐饒命啊！姐姐我錯了！”賈萬寧握著黎筠的手腕不肯鬆開，“我也是怕姐姐你受傷才讓你趴在我身上的……”
黎筠立刻站了起來，和他拉開距離：“要想我留住你也行，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不準說謊，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賈萬寧屈膝坐在地上，仰頭看她：“好，姐姐你問。”
“別姐姐姐姐的叫，我受不起。”黎筠白了他一眼。
賈萬寧嘿嘿一笑：“受得受得，我死的時候，不過才十九歲，靈魂也一直維持這個年紀。”
黎筠見他很堅持，道：“隨你，賈萬富為何要把你封在這幅畫裏？按照他的話，賈府有三兄弟，還有一個人呢？賈萬富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們的吧？”
賈萬寧冷笑一聲：“他當然不會放過我們，大哥已經被他打得魂飛魄散了。而我，他隻不過還存留一點感激罷了。”
“感激？你不也是是殘害他的凶手之一麼？”
“我是，而且，我當初看他特別不順眼，但沒想要置他於死地，五年前，那十名修士帶著一些靈獸來到酆城，想要在此地煉化，但他們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而且沒有足夠的銀兩，他們就想到了偷！最富有的，莫過於城主了，他們將錢財洗劫一空，又想要一個人做祭品，好完成他們對靈獸的煉化。”
“所以，你們就選擇了賈萬富？”
“不，是那些修道之人自己選的，並不是我們將他交出去的，一開始我們並不同意，即便不喜歡他，也不會想要害他。可他們就想要賈萬富，否則就殺了全府上下所有人。無奈之下，我們隻好找了個理由，說他偷了家裏的錢財，把他交了出去。不過，你要說我們是凶手也沒錯，但，沒辦法。”
黎筠道：“你們當初怎麼沒跟他說出真相？”
賈萬寧無奈道：“即便是說了，又有什麼用呢？殺人是我們做的，這沒法爭辯，所以就算他後來殺了我們，我也無話可說。”
“那你大哥呢？怎麼死的？”
“被賈萬富分屍了。”賈萬寧回答地雲淡風輕，倒是惹人懷疑。
“聽你這口氣，好像一點兒也不傷心啊。”黎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