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不少不明事情真相的人,開始議論紛紛的指責虞棠。
“看著挺好的一姑娘,怎麼這麼狠心,老人家把她養這麼大,她竟然連頓飯錢也不給老人付。”
“這也太不孝了。”
“就是,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李大他們聞言,當即就怒了。
他們一擼袖子,正想上前將這些嘴賤的家夥都給拍飛。
不曾想。
虞棠突然抬手捂臉。
“祖母,你怎麼能這樣,我娘懷著我時,你跟我爹好賭,你們賭輸了,回來便讓我娘挺著個大肚子去給別人做工,我娘太勞累,導致於我早產……”
“我才三歲,我爹因欠了負債,你便把我娘給賣了為我爹還債,錢不夠,我爹還是被砍了一隻手,但你們兩人好吃懶做,我才四歲,便被迫出去討飯養活你們……”
“我四歲,我爹強占了一個可憐人家的姑娘,被人吊打三天三夜,灌屎灌尿,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最後屍體還被人用馬車壓成了肉片片,肉片片還被野狗給吃了,屍骨無存……你便把我給賣了。”
“我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活到現在,你怎麼還不放過我呢嗚嗚~”
遠在皇城,躺在床上渾身潰爛的虞淮山突然狠狠打了兩個噴嚏,滿心煩躁。
該死的。
自從把那逆女嫁了出去,他非但沒像文遠大師說的那般家業興旺,官運亨通,反而生了大病,事事不順……
難道,是文遠大師說錯了?
克他的人難道不是虞棠,而是虞婉?
但……
不可能!
婉兒那麼聰明善良,懂事孝順,她可是他將來的依仗,怎麼可能會克他。
他病糊塗了,竟然會想到他的寶貝女兒身上去。
再者。
文遠大師可是皇城有名的得道高僧,他怎麼可能推斷錯。
一定是那逆女,是她還沒死,所以才會仍舊克著自己。
都怪那粗鄙下賤的何氏,生出這麼一個喪門星來。
聽說何氏已經收到了虞棠嫁入北王府衝喜的事,正匆匆往回趕……
哼。
趕回來又如何?
她那麼愛自己,離不開自己,她就算回來了,又敢拿自己怎麼樣?
還不是自己一發脾氣,她就不敢吭聲了。
不過,過段時間皇帝過壽,他命人尋到了一座琉璃屋,需要一點銀子,看在何氏到時候還能有點用的份上,隻要她回來不跟自己鬧,就暫時讓她再做一年的丞相府夫人好了。
就是這樣一來,梅氏又該委屈了……
虞淮山揉了揉腦袋,強忍著一身的潰爛瘙癢,叫來管家。
“你去庫房取三千兩銀子,到玉寶齋去給梅姨娘和二小姐各做一套頭麵,要時下最新的樣式。”
“什麼?庫房銀子不夠了?你個蠢貨,何氏身為丞相夫人,她的一切難道不是我的?從她賬上取。”
“她房中的人膽敢阻攔,隻管給我打,快去……”
管家匆匆而去。
發了一通氣,虞淮山頓時覺得身上更癢了。
那種百蟲鑽身,千蟻噬心的感覺,讓他恨不得下一秒親手掐死虞棠。
“掃把星,該死的掃把星,敢克我,我一定殺了你……”
丞相府內咒罵聲連天。
千裏之外。
雲陽城中。
圍觀群眾聽了虞棠的哭訴聲,立場頓時一變。
“原來是這樣,這姑娘也太可憐,我就說嘛,看著挺好的一姑娘,怎麼會是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