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沒有說話,而是緩步朝著虞棠和南音走近。
南音目光一沉,正要開口說話,一陣風聲突然自耳旁刮過。
下一秒,一路上,一直一個人呆在馬車美的謝宴徽,突然手持長劍,飛身落在了兩人身前。
隻見他背對著虞棠和南音,目光冷冷的盯著前方的黑影。
“再敢往前一步,死!”
謝宴徽話落,來人腳步一頓,停住了。
許久。
隻見他抬手摘下頭上的帷帽,對著虞棠,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屬下蕭家軍前衛軍指揮使衛權,參加世子妃。”
“衛權?”
“衛權!”
南音和虞棠同時驚訝出聲。
南音上前兩步。
借著微弱的月光,在看清楚來人的麵容,確認來人的確就是衛權後,她目光一斂。
“還真的是你,衛將軍,王爺重傷,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陪在王爺身邊嗎?來這裏做什麼?”
南音語氣冷漠,衛權緩慢站起身來,對著南音勾唇一笑。
“阿音,三年沒見了,你還是這麼冷漠,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這三年,我經常想你。”
聞言,虞棠微微挑了挑眉,目光在南音和衛權之間來回掃了一圈,隨後不自覺將目光看向一旁的謝宴徽。
隻見謝宴徽不知何時收了劍,將劍反手握著背在身後,目光平靜而冷漠的看著衛權。
從他的臉上,虞棠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這邊。
南音聽了衛權的話後,黛眉瞬間一擰。
“別扯其他的,衛將軍,我問你,這時候,你來這裏做什麼?”
南音的態度很冷漠,衛權睫毛一動,麵上浮現出了一絲受傷的神色來。
“王爺重傷之事有蹊蹺,得知世子妃來了,我本來打算派個人過來,跟世子妃提個醒,讓她別輕易入城的。
但我意外得知你也跟著世子妃來了,就親自過來了,我想見見你。”
衛權話落,南音自動忽略了他最後一句話,隻是回頭和虞棠對視了一眼,隨後一臉審視的看著衛權。
“你說王爺重傷有蹊蹺?有何蹊蹺?”
衛權聞言輕歎一聲,目光轉向一旁的休息地。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能去那邊坐下來慢慢說嗎?”
南音眉頭一皺。
“你廢什麼話,就在這……”
“南音。”
虞棠忽然出聲,打斷了南音的話,隨後率先朝著一旁走去。
“衛將軍過來坐吧。”
草地上,一共擺放了四張木椅。
謝宴徽三人並坐於一排,虞棠居於中間。
衛權獨自一個人,坐在他們對麵。
南音雙手環胸,冷冷出聲。
“行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衛權目光縱容的看著她,無奈一笑,隨後很快收斂了玩笑的神色,凝聲正色道:
“十日前,有一支外邦小隊混入了城中,偷取了青妃關的兵力分布部署圖,王爺親自帶人追至關外。
沒想到,對方偷取部署圖隻是一個圈套,其真實目標,其實是王爺。
王爺帶的人不多,重了埋伏,因此受了重傷。
等我察覺到不對勁,派人追去支援的時候,王爺帶去的人都死了,隻剩王爺一人苦苦作戰。
我派去的人及時救下了王爺,但王爺傷勢太重,隻咬破手指,在一人的衣裳上寫下四個字,便昏迷了,至今未醒。”
話落,衛權手在懷裏一掏,片刻取出來一塊碎布,遞給了虞棠。
“夫人,這就是王爺親寫的字,您先看看。”
虞棠一臉平靜的將書信接了過來,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隻見灰色的破布上,歪歪扭扭用血寫著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