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看著斷臂一會,我終於忍不住爆出源自內心深處最悲痛的呐吼,“巴達岩!”
手臂是巴達岩的,不單布料的顏色,巴達岩因為常年養蠱,遍布老繭的手,我不可能會認錯。從傷口來看,是被人生生地扯斷的,這得多疼啊!
“不!巴達岩、巴達……”我趴在地上,抱著斷臂,悲痛欲絕地大哭。就算我不願相信巴達岩已經不在人世,但他的手臂確實斷了。
我哭得肝腸寸斷,無法想象外公咋承受斷臂的痛苦。他如今在哪裏,斷臂後沒得到治療,會咋樣?我越想越難受。
從現場來看,對方的人數肯定很多,巴達岩再厲害,雙手也難敵四拳,何況,他……
“隻有手臂是他的。”冷寒川停止施法,語氣莫名的柔和。我撲倒冷寒川腳邊,痛聲哀求,“冷寒川,求你幫我找到巴達岩的下落。”
“求我?”冷寒川在我麵前俯身,與滿臉淚水的我對視。他伸手輕抬起我小巧的下巴,眸色複雜地說,“想不到你也有心甘情願求我的一天,可是,竟然是為了另一個死去的男人。”
死去的男人,我不再在意他的冷嘲熱諷,擦了擦眼淚。
“隻要你能幫我找到巴達岩,保證他性命無憂,別說求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都給!”我幾乎是聲嘶力竭地說出這話,但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攥著,疼得快無法呼吸了。
“我暫時不會要你的命,不過,會盡量幫你找到他!”我是萬萬沒有想到,巴達岩會這樣說。
我忽略了他話中的‘暫時’,猶如捉到救命稻草一樣,不斷地催促,“那快、快幫我找巴達岩,他一定很疼、一定很疼……”
此時的我,慌亂無助,腦中被‘巴達岩很疼’的念頭填滿,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疼。冷寒川沒廢話,他抬手掐訣,疾念出我聽不懂的鬼咒。沒多久,就從四麵八方湧來一道道鬼影,冷寒川招來了附近的孤魂野鬼。
這些孤魂野鬼看到他,都嚇得俯首跪拜,魂體瑟瑟發抖。冷寒川沒用鬼語,而是用人言,向孤魂野鬼詢問這裏打鬥時的情形,並著重描述了巴達岩的外表特征。可惜這些孤魂野鬼啥都不知道,隻說這裏有高人鬥法,它們生怕受到波及,都遠遠避開了。
它們連巴達岩和那些人的樣子都沒看清,沒得到有用的信息,我有些失望。
眼下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巴達岩被捉了,一個是他受傷,為免被那些人找到,躲起來治傷了。
說句實話,我怕巴達岩為了躲避仇家,而耽誤了治療,不行!一定要快點找到巴達岩。
“冷寒川,我要去找巴達岩!”我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要去哪裏找?”冷寒川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蹙眉問道。
我愣住了,是啊!要到哪裏找巴達岩?
主要得巴達岩肯現身。村、和鎮上的人大肆尋找巴達岩,他都沒現身,要找到他非常難。
我的心涼了一大半,可看到懷裏斷臂,一刻都不願耽擱。
冷寒川也不再多說,但他不再用鬼力帶我離開。他任由我跌跌撞撞地跑下山,到了山下,我遇到了村裏的人。
村民們看到我,紛紛衝我揮手,“快看,春曉在那裏!”不知誰眼尖地看到我抱著一隻斷臂,驚叫了起來,“春曉,你、你抱著誰的手?”
另一個人接口,“天!該不會是巴達岩的吧?”眾人議論紛紛,看著斷臂的眼神,充滿了驚恐。他們好奇又害怕,不敢靠近我,隻有李老頭走近,白著臉問,“春曉,這手是?”我看了他一眼,哽咽說,“巴達岩的。”
盡管已經猜到了,聽到我承認,老李頭還是忍不住驚呼,“真是巴達岩的?那他人呢?”“我不知道!”我搖頭時,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度決堤。
老李頭一臉悲憫,不敢再多問了,村民們交頭接耳。聽到他們說巴達岩已經死了,徹底把我惹怒了,“都給我閉嘴!我……巴達岩,巴達…沒死、沒死,不準你們詛咒他!”
有個村民嘀咕,“都這樣了,咋可能沒--”
“二狗子,你給我閉嘴!”老李頭嗬斥道。有人忿忿說,“別說二狗子了,大夥胡咧咧啥?咋不想想巴達岩幫了咱們村多少忙,你們咋能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