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時,冷寒川已經用鬼力轟破了向他迎頭蓋去的刀片網。我從未如現在這般後悔過,要不是我急著救巴達岩,頭腦發昏,冷寒川也不會上當受困。
碰!擂台後麵的鐵門被大力推開了,陸續走出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鶴發童顏,健步如飛的老人,他穿著一身白袍,倒有幾分古道仙風之感。
“你是誰?快放了他--”我的話還沒說完,就震驚住了。站在老人身邊的年輕人居然是高雲權,他咋會在這裏?高雲權是玄宗派的弟子,身為名門正派的玄宗派,不是向來不屑和陰陽道的人為伍嗎?
“春曉,我們又見麵了。”
高雲權衝我露出溫和的笑容。再看向冷寒川的時候,他麵上又現出陰毒之色,“冷寒川,你又落到我手上了。”
“是我太大意了!”冷寒川眼裏閃過一絲懊惱。
“高雲權,你太卑鄙了,虧你還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我沒注意到他用了一個‘又’字,對他這種無恥的行為憤怒不已。
高雲權漠然一笑,不以為意說,“春曉,你錯了!這叫兵不厭詐,隻怪你們太感情用事了。”
“你--”我被噎住了,高雲權說的感情用事分明是指我。
下意識看向冷寒川,他的神色已恢複正常,倒不像受困了。
好像高雲權的出現,沒給他帶來多少情緒浮動。冷寒川冷哼一聲,沒理會高雲權,盤膝坐在擂台的地上。他閉上眼,雙手飛快地掐著法訣,試圖破解鐵籠上的陣法。
鐵籠上的符咒是我從沒見過的,但我能看到每根鐵條上隱隱閃出一道道血色的符文鏈。這些符文鏈交錯在一起,形成一個陣法後,又全都疾往厲行風的魂體上纏去。
“冷寒川小心!”看到這一幕,我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沒一會兒,冷寒川整個魂體就被符文鏈團團捆綁住。
“冷寒川!”我驚聲大喊,不知這是啥陣法,看得出是專為困住冷寒川布下的。一碼歸一碼,就算我心裏一直對冷寒川存有恨意,但他因我落入傅時寒的陷阱,我無法不自責。
“冷寒川,你就別白費力氣了,楊宗主自創的‘困鬼大陣’,豈是你能破解的?”高雲權諷笑道。
他口中的楊宗主應該就是那個老人了,全名楊淮盛。當年就是楊淮盛被推出來擔任代宗主,因為沒有宗主印信,他至今都名不正言不順。楊淮盛做夢都想捉住巴達岩,找到印信,聽說,整整找了巴達岩十多年?www.x33xs.com
看到我,他眼裏露出一抹與外表不符的狠意,“你就是巴達岩的那個啊,果然不同凡響!”
“快放了冷寒川和巴達岩!”我憤恨地瞪著楊淮盛。照眼下的情況看來,巴達岩很有可能在他們手上。
“放了他們,可以!”楊淮盛笑道,裝出一副和藹的樣子。
“條件!”我不相信他肯輕易放過巴達岩他們,分明沒把話說完。其實楊淮盛的條件不難猜,他費盡心機,無非就是要宗主印信。果然,楊淮盛不緊不慢道:“宗主印信應該在你手上吧?隻要交出印信,我就放了他們!”
楊淮盛這話證實了巴達岩真的在他手上,應該是他沒在巴達岩身上找到印信,而巴達岩又不肯說。他就懷疑印信在我手上,可能他原本就想捉我,恰巧高雲權找上他。
高雲權把冷寒川的存在告訴了楊淮盛,兩人聯手設下今晚的圈套。
至於青伢子等人的闖入,應該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他們推斷青伢子這些人會先於我和冷寒川到來,擋在我們前麵。
高雲權應該非常了解冷寒川的行事做派,他讓楊淮盛派出陰陽道大半的弟子,製造出陰陽道傾巢而出的假象,進一步把我們引入圈套。
這一切證明了高雲權對我們、包括青伢子等人的行蹤了如指掌。
我腦中驟然冒出這些推論,打心底覺得高雲權這人可怕。沒等到我的回答,楊淮盛又問了一遍,“張春曉,你意下如何?”
“沒錯,印信在我手裏!”我咬了下牙,承認了。他們都認定印信在我手裏,否認隻會給巴達岩和冷寒川帶來更多的折磨,倒不如先拖延住。
正在和陣法對抗的冷寒川聽到我的話,猛地睜開眼,他顯然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承認了。楊淮盛他們也有些意外,特別是高雲權的反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