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弦和楚雲珊一個手執長劍,一個拿著軟鞭,暗暗警惕著程若錦,白黎和花顏則自覺走到了顏初身邊。
隻是被眾人注視著的程若錦卻不見絲毫慌張,見顏初看向自己,程若錦掩唇而笑,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彎成了月牙:“小花妖,有沒有興趣聽我講個故事?”
“洗耳恭聽。”見程若錦沒有攻擊的意圖,顏初一時也弄不清楚對方的想法。
或者說,自從知道那位在幻境之中時常對她伸出援手的“師兄”,便是讓她陷入幻境的罪魁禍首之後,顏初就被這程若錦的一係列操作給弄糊塗了,幹脆就順了對方的意。m.X520xs.Com
看清顏初眼中的警惕,又見葉思弦和楚雲珊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程若錦忽然覺得好笑:“你們倒也不必如此。”
見顏初幾人沒有什麼反應,程若錦也不在意,手中折扇輕搖,看向那棵高大的槐樹,神色有些恍惚:
“我生長於山野,一條進山的小徑旁邊的一片小樹林中。隻是可惜,我在的那一處,隻有我誕生了靈智。
我的本體是一棵槐樹,以至於在化形之前,除了修煉,我每日能做的,就是看著附近那幾乎是一成不變的景色,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在那一段時光裏,最令我期待見到的,竟是那些偶爾從旁邊經過的飛禽走獸,以及時不時進山的村民了。
可是,無論是那些沒開靈智的動物,還是那些人類,沒有誰會注意到我,我隻能孤孤單單的待在那裏。
我拚命的修煉,修煉,隻希望可以早一點化形,離開那個生養了我,卻又困住了我的地方。
隻是很可惜,我的天資不好,修煉許久,卻遲遲未能化形……
後來,在我長成附近最為高大,最枝葉繁茂的一棵樹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孩子。
他與我見過的其他孩子不同,長得十分好看,白白淨淨的,就是有些瘦弱。而且像溜貓逗狗,爬樹摸魚,這些與他同齡的孩子們樂忠於做的事情,他一概不沾。
他喜靜,似乎身體也不太好,最常做的,便是捧著一本書,坐在我露出地麵的一截樹根上細細品讀,一坐就是大半天。
有時看到興起處,他會大聲朗誦出來;有時,還會拿著樹枝,在地上塗畫,後來,我才知道,他那是在寫字;甚至,他有什麼煩心事兒,有時也會對著我傾訴……
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他的名字,也無法與他交談,可是我很高興,終於有人可以陪著我了。
哪怕對方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來,但我還是很高興。
漸漸地,我發現,隻要天氣好,他的身體也不錯的時候,就會到我那裏看書。於是,除了修煉之外,我每天都要看看天氣,暗自祈禱著他不要生病,期待著對方的到來。
不久後,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程晚遇,‘程侯晚相遇,與語才傑立’,這是他名字的由來。
在這之前,他讀過許多詩文,隻是人類的詩詞文章,我是不懂的,也記不太清。可唯有這一句,我記得清楚,因為那裏麵,有他的名字。
我開始對人類的世界產生了興趣。
寒來暑往,耳濡目染之下,我也跟著程晚遇學了不少的字,我看著他從一個稚嫩孩童,長成了翩翩少年郎,可我在普通人眼裏,依舊隻是一棵普通的槐樹。
十多年的時間,對於我們妖來說,不過是漫長歲月裏稍長的一段時光罷了;可是對於人類而言,他們的整個人生,也不過短短數十載罷了……
十多年的陪伴,他或許已經習慣了我的存在,於是有一日,他忽然稱呼我為‘老朋友’了。”
說到這兒,程若錦突然停了下來,看向認真聽她講述的顏初,似笑非笑:“你知道嗎?當我聽到他叫我‘老朋友’的時候,我有多高興!我一直以為,我與他之間,隻是我單方麵的把他當成朋友,可原來,在他心裏,我也是他的朋友,哪怕在他眼裏,我依舊隻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槐樹。
可是很快,我就高興不起來了。
因為,他是來找我道別的。他要離開了,在我才剛剛知道,原來他也是把我當成朋友的時候。
可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到一絲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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