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調溫淡端方,很得體:“溫前輩有什麼事嗎?”
“我和辛丫頭很投緣,來看看她的。”溫塢衡完全不似平日裏在商場上的難相與,笑著對秦時遇說:“秦先生不用這麼避諱著我,我對辛丫頭一點惡意都沒有。”
秦時遇沒有接話,反而將辛甜往身後攬了點。
氣氛實在很尷尬。
辛甜見狀,捏了捏秦時遇的手。
她輕聲打著圓場:“溫老上次在歡娛的年會上,還誇我了。”
溫塢衡對於辛甜替自己說話這件事,是很高興的,他依舊言笑晏晏:“我今天過來,也就是想給辛丫頭送一個新年禮物。秦先生,方便讓我進去坐坐嗎?”
秦時遇眉眼間的冷淡依舊,反而是辛甜,在他的身後繼續小聲說:“阿遇……外麵冷,溫老年紀大了。”
溫塢衡眼眶有點濕潤。
秦時遇也看得出,溫塢衡沒有惡意。
他一貫不願意讓辛甜不開心,於是鬆了口:“溫前輩隨我進來吧。”
三人在大廳坐下。
溫塢衡的管家站在外麵,從半掩的大門看見大廳裏的三人,難免唏噓。
老爺對辛甜,亦或者說溫相思,是真的上心啊。
這麼大一把的歲數,在玉器行當挑挑揀揀一上午,就為了找一個稱心的新年禮物。
大小姐這麼多年,何嚐受過老爺這樣的寵愛。
說到底是大小姐生母的錯,大小姐又何辜,平白受了這麼多年的冷落。
管家這麼想著,不免有些心酸。
而室內,溫塢衡將打開的木盒推到辛甜麵前,語氣難掩小心忐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年紀大了,可能挑出來的東西也不合你心意。我想著女孩子都該有個坐佛玉佩的,所以挑了這個,你看看你喜不喜歡……”
溫塢衡囉囉嗦嗦解釋了一堆,辛甜詫異的看著他,看見他眼中的期待。
她心頭微暖,低著頭看木盒中的物件。
是一個通體瑩潤潔白的坐佛。玉質很好,一點點雜質都沒有,乳白純淨。
看得出,價值不菲。
辛甜受寵若驚,把木盒推回到溫塢衡麵前,略帶惶恐的開口:“溫老,這個玉太貴重了。”
溫塢衡隻是笑笑,語調沉著平靜:“玉要看給誰戴,給辛丫頭帶怎麼都不算貴重,隻是不要埋沒了你的身份,你不嫌棄就好。”
秦時遇實事捏了捏辛甜的手臂,聲音低柔:“喜歡的話,就收下。”
辛甜還想說些什麼,溫塢衡已經順著秦時遇的話,將木盒放在了她麵前。他說:“千萬別推辭了,就隻是一份新年禮物,提前送給你,祝你春節快樂。”
很簡單質樸的話,辛甜心頭暖暖的,唇角有了笑意:“謝謝溫老。”
“別喊得這麼生疏,溫老都是別人喊的。”溫塢衡眼底有希冀:“辛丫頭,你叫我溫伯伯,好不好?”
辛甜點頭,看著溫塢衡一臉殷切的模樣,輕輕的喊:“溫伯伯。”
溫塢衡眼眶裏有淚,他掩飾著,催促辛甜:“快把玉佛收著,過年時記得帶上,保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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