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你呢”
“北京二鍋頭,最好是八塊錢一瓶的那種。”
“你小子還很會替蘇大美女省錢的呀。”
“不是省錢,哥們喜歡勁大的。”
那天晚上,他們喝的都不少,可是都沒有醉,就是因為高興。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天下班後,不管方慶去不去,梁雨都會去那個酒吧待上一兩個小時,他就是想靜靜的注視著她,就算蘇小青顧不上來招呼他,那他也是很高興的,起碼那種孤獨感不會再有。
直到有一天,梁雨還是像往常一樣,準時的去了酒吧,準時的坐在了自己固定的位置上,喝著自己一貫喜歡喝的酒,注視著酒吧的舞台,可是唯獨不一樣的是,舞台上並沒有發現蘇小青的影子,甚至酒吧的每個角落都沒有,他慌了,隻好跟蘇小青打電話,可是回應的隻是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亂了,放下了酒杯,向她的同事打聽,可是他們都說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他要急瘋了,難道她已經離開了這裏?不過幸運的是他要到了蘇小青的地址,說真的,到現在他還真不知道蘇小青住哪,最後,他叫上方慶一起按著這份地址找去。
蘇小青其實並不是很富裕,她一直住在古鎮最不繁華的地方,她住的是一棟特別破舊的筒子樓,樓梯是鐵棍製成的,不過由於時間太長的原因,鐵棍已經生鏽,有的都快要掉下來,一個人上樓梯還可以,不過要是多一個人上,樓梯就一直晃悠,就想要掉下來似的,梁雨看到了這樣的生活,心裏揪心的不得了,方慶更是揪心,恨不得抽自己兩大耳光,那天自己還點了一杯很貴的威士忌,還讓蘇小青掏錢,此時愧疚的不得了。
他們兩找到蘇小青的房間後,一直在敲門,可是很久都沒有人開門,難道蘇小青真的離開了嗎?不過正在他們絕望的時候,門終於開了,開門的是蘇小青,隻見她的臉色蒼白,沒有了一點血色,頭發亂蓬蓬的,眼睛似睜似不睜的,手一直扶著牆壁,好像不扶的話就要馬上摔倒,顯然她已經沒有了力氣。
蘇小青看到敲門的是梁雨和方慶時,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微笑,但是笑完之後,突然,暈倒在了地板上。當時,梁雨、方慶都急壞了,情急之下,梁雨背上了蘇小青,方慶去下麵叫了一輛出租車,他們都沒有再顧忌樓梯不停的晃悠,直奔醫院。
隻記得那天天很黑,還下著小雨,方慶並沒有打上出租車,急的罵道:出租車們,你姥姥的,用你們的時候你們不來,不用你們的時候老在跟前轉悠。那天,梁雨和方慶都脫掉了自己的上衣,披在了蘇小青的身上,兩個大男人光著膀子,背著一個女孩上了醫院。
“醫生,醫生”梁雨背著蘇小青,方慶在後麵扶著她,還沒進醫院門口,方慶就大叫了起來。
“醫生呢,醫生呢,”幾個女護士看見他們都驚著了,兩個小夥子,光著膀子,頭發是濕的,褲子是濕的,上身全部都是水珠,也不知道是汗水珠,還是雨水珠。奇怪的是,他們把那個女的保護的很好,她的衣服是幹的,頭發是幹的,鞋子也是幹的。
後來,來了幾個醫生和護士把小青送進了急救室,那時,梁雨和方慶瞬時就癱在了地上,仿佛是靈魂出竅,所有的力氣都跟著靈魂一起走了,剩下的隻有兩個軀殼,兩人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壁,對視著。
“你說她會有事嗎?”
“不會的,蘇美女這麼善良的姑娘,老天不會讓她離開我們的,人不是常說:人善天不欺嘛!”
梁雨閉上了眼睛,默默地祈禱著,向老天默默的許下:隻要您讓蘇小青沒事,我願意用我的十年壽命來嚐還,如果您覺得不夠,那就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剩下的這半輩子都可以給您。
後來,兩個光膀子的男人無語著,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