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逸好像猜出了她的心思一般,他盯著淩霄絕望痛苦的雙眸輕聲道,“放心,你不會死。”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儒雅,和剛剛強硬的把毒藥塞進淩霄嘴裏男人判若兩人。
淩霄用力的瞪大眼睛,顫抖著嘴唇想說什麼,最終卻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墨園的保鏢拖了出去。
從她進客廳大門到被送走,全程不到五分鍾,一切迅速的仿佛一個幻覺。
大廳裏安靜下來後,沈之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宮韻書的臉色,“女兒不會有事的,咱們回去吧。”
宮韻書輕輕點頭,安靜的轉身離開,妝容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很快,兩人回到隔壁別墅。
宮韻書坐到沙發上就拿出手機不停的發消息,沈之逸幫她倒了一杯溫水之後,試探著問,“我去準備明天去我母親那裏的禮物。”
“不用,我來安排。”宮韻書還在發消息,說話的時候眼眸都沒抬一下。
她越平靜淡定,沈之逸的心髒就懸的越高,“那我……我做點什麼?”
兩人曾經朝夕相處十多年,他知道妻子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她知道沈家老太太的德行,就算她們現在有求於老太太,宮韻書也不可能毫無準備,任由自己處於被動。
為了明天的見麵能盡可能的少一點敵意,沈之逸無比迫切的想做點什麼。
然而,宮韻書壓根不想給他緩衝這場主動無法避免的婆媳矛盾的機會,她很快發完消息就上樓休息了。
帝都酒店的電梯裏,確定宮韻書給沈老太太準備的見麵禮隻是一個剛剛在樓下買的不到兩百的果籃時,沈之逸後背涼颼颼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怎麼那麼想不開,非要讓母親見妻子呢?
他就不該打破他這三十多年來一直堅持的原則,她們真是不適合見麵。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把沈之逸的思緒拉了回來,他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半步。
房門很快打開,來開門的年輕男人很恭敬的退到一邊,沈之逸拉著宮韻書的走進房間,幾乎把她整個人擋在身後。
兩人剛走進客廳,“砰”的一聲,一個茶杯砸到了沈之逸腳下,伴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響,破碎的瓷片朝著四周飛濺,溫熱的茶水把他嶄新的黑色西裝褲打濕了一塊。
沈之逸把想出去和沈老太太理論的宮韻書往他身後推了一下,煩躁又無奈的皺著眉問,“母親,你這是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還是先問問你身後那位幹了些什麼吧?”
沈老太太被兒子小心翼翼的護著宮韻書的模樣氣的呼吸不暢,看宮韻書的眼神鋒利的想把人活剮了。
沈之逸反應了兩秒,轉頭看向宮韻書時,眼睛裏藏不住的寵溺和笑意,“你幹什麼了?”
他就知道,他媳婦不會任由別人欺負的。
雖然這樣惹得老太太大發脾氣,不過,沈之逸懸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有了著落。
宮韻書悄悄的朝沈之逸眨了一下眼睛,優雅得體的微笑著回答老太太,“老太太怎麼這麼大火氣,我隻是稍微關心了一下沈家的企業和資產。”
“我以為老太太要見我,是承認我們的婚事了,要請我去沈家當主事的族長夫人,就提前關了一下我丈夫的家族生意,難道您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