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梟眼睛微眯,深邃的眸子鋒利的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沈家老太太嗤笑一聲,臉上滿是防備和敵意,語氣一如既往的刻薄尖銳,“你可真有本事,剛來兩天就和沈家的人勾搭上了。”
“我說什麼來著,外麵的人就是靠不住。”老太太說著,意味深長的瞥了沈之逸一眼,指桑罵槐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被內涵的沈之逸臉色一僵,煩躁的道,“媽,我們在說微微的事,你扯那些幹什麼。”
他按照自己的意願結婚生子的事,母子倆已經僵持了三十年,誰都說服不了誰,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做任何無謂的爭執。
巫女早已習慣了這對針尖對麥芒的母子倆,完全不cue他們的爭論。
她的視線全程定格在墨南梟身上,等兩人安靜下來之後,繼續之前的問題,“我需要知道對小姐下手的人是誰,才能更好的幫你們。”
墨南梟目光沉重的把坐在他麵前的三個人打量一圈,腦子裏快速思考著她們是黑袍人的可能性。
缺席了二十年之後突然出現的父親?
刻薄保守的老太太?
妖豔神秘的巫女?
三人中有誰能讓他篤定的信任,百分百的把白薇醒來的希望押注在他們身上呢?
墨南梟在心裏歎了口氣,答案明顯是否定的。
他麵色沉重的保證道,“我是用自己的東西和黑袍人做交換的,絕對沒有做任何傷害沈家利益的事。”
他的血和自己的安全,都算是他個人絕對私有的吧。
巫女冷哼一聲,丟給墨南梟一個不識好歹的白眼,“不說拉倒。”
沈家老太太的臉色也很難看,她剛想說什麼,卻被沈之逸的話阻止了,“南梟肯定不知道害微微的人是誰,不然他早說了。”
“能給微微下巫術的人不就那麼幾個嗎,我讓人去查。”沈之逸說話的時候,又咬牙切齒地掃了一眼老太太手裏的那頁紙。
“你們自己鬧騰去吧。”沈家老太太說完便冷冷的站起來,丟下眾人轉身就走。
“那孩子沒事了。”巫女也跟著老太太起身,警告的看了墨南梟一眼,“以後別帶亂七八糟的東西進這個房間。”
“謝謝。”墨南梟眼神複雜的目送兩人離開。
匆忙的腳步聲遠去之後,沈之逸恨的咬牙切齒,“南梟你放心,我肯定能把人揪出來,敢動我的女兒,找死!”
墨南梟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想提醒沈之逸休息一下。
可不等他開口,沈之逸已經氣衝衝的揚長而去。
一會兒之後,雲亦安端著一碗黑呼呼的中藥進來,察覺到墨南梟周身沉寂冰冷的低氣壓之後,向來聒噪的他自覺的壓低了聲音,“老爺子給白薇熬的藥。”
墨南梟瞥了他一眼,不等他走近就道,“拿出去,悄悄倒掉。”
剛進門的雲亦安頓住腳步,愣了一下便端著藥碗往外走去。
“剛剛來的巫女把微微治好了。”看著雲亦安有些落寞的背景,墨南梟難得解釋了一句,“你等會再來一趟。”
墨南梟竟然在跟他解釋?
雲亦安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角,原本糟糕的情緒瞬間恢複,應了一聲“好。”便樂嗬嗬的走了。
雲亦安找了個牆角把藥倒了,又細心的親自把洗了藥碗,讓傭人送去了廚房,忙完便急匆匆的快步回去找墨南梟了。
他快步走進房間的時候,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水。
雲亦安甚至顧不上喝口水,便眼睛亮亮的看著墨南梟問,“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