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怪破開熱武器炸裂的火光,穿過滾滾洪流,緊追著人魚族而來,高聳的城牆擋住了它的去路,它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雙爪趴在城牆壁上,飛魚腦袋拉遠,然後狠狠捶下。
“嘭——”的一聲巨響,海怪頭鐵的直接撞上城牆,厚實的牆體四方相連,如此龐大的建築物居然也在這一撞中產生了微微顫抖。
幸存者們感受到腳下城牆的輕微震動不禁臉色一變,隻不過是一次頭槌撞擊居然就能撼動這麼巍峨的城牆,可想而知這隻海怪的力量有多強。
幸好,精鋼鐵骨的壁壘抗住了海怪的暴力,除了輕微的震動,並沒有產生其他什麼影響,更沒有開裂或者垮塌的征兆。
海怪吼吼的怒氣衝天,它像個暴躁的熊孩子,扒拉著厚實的城牆,飛魚腦袋毫不停歇的往上撞,“嘭——嘭——嘭——”的撞擊聲震耳欲聾,隨著它的不斷撞擊,整個城牆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牽連到地基,最後幾乎到了地動山搖的地步。
在它暴怒的攻擊中,洪水被攪亂翻湧著不斷衝擊城牆,大浪溢出形成小型海嘯,無論是頭槌還是海嘯都在不斷挑戰城牆的堅實程度。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海怪很大,但當它真正兵臨城下的時候,城牆上的覺醒者們才終於清醒的意識到它到底有多“大”。
大到什麼程度呢?
大到就連莊昭景、盧年生等等這些經曆過津港海岸恐怖一戰的人都再度升起一種名為“深海恐懼”的戰栗,海怪的六隻眼睛森冷的掃過城牆時,一股無形的能量驟然降臨,他們像是被邪神盯住的螻蟻一般,大腦一片空白,瞳孔裏清晰的印刻著滿是貪婪惡意的海怪,可是身體卻冰冷僵硬得完全動彈不得。
就連他們這些直麵過海怪的人都變成這樣,更遑論其他第一次見到海怪的覺醒者們,這一刻,所有人都產生了生理性的冰凍症狀。
海怪哐哐哐的撞著城牆,僵硬的人類在震動中摔得東倒西歪。
三十幾米的怪獸有大半個城牆那麼高,如果人立而起,它的前肢幾乎能夠到城牆頂端,隨著它的頭槌撞擊,城牆似乎都變得不那麼牢固起來。
莊昭景的意識在模糊和清醒之間掙紮,仿佛鈍刀子割肉一般的拉鋸戰使得他整個人精神都要崩潰,他硬挺著咬牙拚盡全力也隻動了動幾根手指,不過這也夠了,異能艱難的被釋放一點,一柄細長的花劍憑空出現懸浮於身前,他憋著一口氣手指驟然一勾,花劍倏的一下穿透他的肩頭。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但疼痛令他全身肌肉不自覺的緊縮,瞬間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控製權,他一把將插進肩頭的花劍拔|出,血滴散落之間,他回手一劍掃過,鋒利的劍刃輕易的劃開身邊同伴們的手臂。
疼痛令他們警醒,僵硬的身體終於重新回暖起來。
覺醒者們根本沒心思在意手臂上的傷,隻是一陣後怕,他們沒法回想自己剛剛是怎麼了,卻明白要不是莊昭景的意識足夠堅韌,在海怪的威壓中強行清醒,他們怕是全部都要無聲無息的死成石雕了。
僵冷的城牆瞬間重新變得溫暖起來,最初的震驚駭然過後,覺醒者們克服恐懼,朝著被海怪攻擊的方向彙聚而來。
海怪扒拉著城牆,朝著那些覺醒者憤然怒吼,堅硬的爪子死死扣在城壁之上,鋒利的爪尖抓開牆麵,混凝土石塊在它爪下並不比豆腐渣更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