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生於九零年代的人來說,在這個大時代出生是幸運的也是悲劇的,九零年代的社會風貌屬於超進步時代,各種科技層出不窮。也不用去經曆那些飽一頓饑一頓的辛酸童年,普州縣,位於新炎夏巴蜀與霧都之間的一座縣城。縣城邊緣的灰色瓦房與縣中心的小洋樓顯得格格不入,泥與石子混合的街道道路,道路兩旁的電線杆與電線縱橫交錯,房與房之間的大街小巷。小販的叫賣聲與行人交談聲無不宣示著他們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縣城西北方向的一座村子,名為吳家溝,村口處的柏樹下一個身材消瘦一米七左右長相普通的十七八歲少年望著眼前一條黃色的小土狗。裝作做凶狠的樣子大叫道“汪汪汪...”,小黃狗貌似聽懂了這個少年的叫喊聲,凶狠又可愛的朝著少年叫了幾聲夾著尾巴飛快地向著村子裏跑去。少年眯著眼滿意的看著遠去的小狗露出開心的微笑。少年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拿出書包裏的試卷,看著上麵差十幾分及格的分數。腦海裏幻想出他的母親用鋤頭把子打他。身體不由的打了一下顫。“唉,明明很努力了什麼老是不及格啊?”每次放學回家吳華都會在村口的柏樹下呆上一會兒,看著村裏的暗灰色房屋和白色炊煙與四周的綠色與遠處太陽落山時橘紅色的火燒雲心裏總會寧靜片刻。想罷便向著村子裏家的方向慢慢的走去。路上遇到一些同村老人與調皮頑童相互打個招呼時就看見前方一個模糊的人影,人影漸漸清晰。紮著頭發,流海略顯淩亂,微黃的麵頰帶點雀斑,有神的眼睛目視前方,眼角處有一絲眼角紋。挺著鼻子撅著嘴,不高的身材,布滿老繭的右手抗肩一把大鋤頭,左手自然垂身。上身身穿碎花短袖下穿七分牛仔褲,一雙老舊的軍綠色橡膠鞋無不顯示著她的彪悍氣息。“媽”少年心裏猶如萬隻野馬崩騰,逕流不息。“你納悶這嗨兒才回來啊?是不是又去和別個耍去老”這個女人操著一口流利的川話,說完之後用審犯人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的少年眼睛,希望從這個少年的眼中看到什麼。“沒有,放了學我就往家趕,一點都沒耽擱時間”。這個女人聽完後眨眨眼沒說什麼便轉身就走“跟到走,走快點,屋頭還沒弄飯,天都要黑了。”少年聞言便低著頭跟在其身後,雙手緊了緊拳頭在想著是不是知道自己考試又廢了的事。走了一會兒,一間灰色瓦房,薄石板拚接的牆。上麵抹著白色的泥灰,長方形的正房加一個正方形的偏房,幾個木製的窗戶與一個紅色木門便出現在眼前。紅色木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老鎖。房簷的蜘蛛網與地麵的綠色青苔正訴說著它的曆史,這是一間幾十年的老房子。那個女人掏出腰間的一串鑰匙便打開了紅色木門的鎖一腳跨了進去。少年一語不發也跟著走了進去。但是心髒處的跳動開始加快,步伐又些淩亂,抬腳跨門時絆住了腳便狗啃泥一般摔倒在地。“該背時”那個女人回頭看了一看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偏屋放鋤頭去了。少年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揉了揉膝蓋,看了看四周“攏屋了啊,哎,希望躲過去”少年心裏想著一會兒如何應對母親的怒火而忐忑著。這時吳華的母親從偏房走出路過他的身邊說道“快去寫作業,我去弄飯”。然後便向著灶屋走去,吳華聽完心頭一喜,居然沒事,這一跟頭摔的值啊。然後便放下後背的書包拿出作業順便把試卷夾到了淩亂的書本中去了。“以後問起就當找不到了”。吳華心裏瞬間就清明了,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吃什麼也胃口好了。然後便埋頭抄作業了,呸,複習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