ゆ45丶香港是香港,天堂是地獄!⊙(1 / 2)

果不出枕夏之言,她沒有說大話。一個禮拜後,壹周刊悄然誕生,並且曝光在人前,創辦口號是“不扮高深、隻求傳真”。

正如雷逸邪所要求的,整個正刊刊載時事、政治、經濟、社會內容和娛樂圈、生活悠閑資訊。其內容極其豐富,竟然在如此短時間內就創刊、內容豐富,這等能耐可真不小,雖然有明報的幫助,但雷逸邪仍然驚歎枕夏的能力,非同一般,真是撿到寶了。

......

沙頭角夜市的水門汀上,夜遊客的木屐劈劈啪啪,像串震耳欲聾的鞭炮;麻雀牌,東一家,西一家,爆出唏哩嘩啦的洗牌聲,籌碼清脆的滾跌兒著。夜醉人二樓的舞廳正奏著配上爵士拍子的GD音樂《紅酥手》,靡靡的月琴,有一搭,沒一搭的嗚咽著。

夜醉人二樓舞廳的人影子在綠紅的玻璃上,幢幢晃動,廣東舞曲睡眠不足似的,有氣沒力的拖拉著。騎樓上一個穿米色緊身旗袍的女人正在和個葡萄牙水兵拉拉扯扯著,“夜醉人”三個霓虹燈的大字,照射得她生滿了魚鱗似的緞子旗袍閃閃發光。她半身都探出了騎樓外,浪聲大笑著,外國水兵攬住她的腰肢,往房中拖去,米衫女人兩手扒住騎樓欄杆,一頭長發跌到胸前,她的笑聲淒厲尖銳,最終淹沒在四麵湧來的麻雀牌、訚訚聲中。她生過麻瘋,大家說,她已經梅毒攻心了。大家說,她是中、西,葡、英、日的混雜種,她是沙頭角四塊錢一夜的鹹水妹。

完事後。

坐在“夜醉人”的門檻上,撈起她的米色旗袍,擦拭梅毒蛀掉了睫毛的眼睛,擤著鼻涕,揉著她粉紅色的爛眼角。生仔冇屎忽!她咬著發烏的嘴唇哼唧道,騙死人咯!講好四門雞,那個死鬼提起褲帶就跑飛。我要吃飯啊!我趕著他喊話,隻要四塊錢,四塊錢哪!生仔冇屎忽!生仔冇屎忽!

香港女人全都差不到哪裏去了,他眯著眼睛,漫不經意的說道,香港女人,香港女人!嗬,嗬,有一天,香港女人都快變成**婦了,哈哈。一百塊的,廿十塊的,幾塊錢一夜的。大使旅館的應召女郎,六國酒店的婊子,碼頭邊的鹹水妹。

這隻是香港街頭芝麻大的一角。

壹周刊拍下了一些妓女、流浪乞丐和其他形形色色的街上人物的照片,登刊在報欄上,並且生動真實的文字寫下了這篇文章。首度刊發,並在明報的宣傳之下,壹周刊以最大程度的展現在人前,人們買下報紙後,都是震驚、震撼的麵色,有的人雖然在現實裏已經習以為常,司空見慣了的,可卻從來沒有見過那家報社敢明目張膽的刊登這種香港肮髒的一麵,往往最多也就是淺淺一筆帶過。所有人的心靈都為之被撼動。

《壹周刊》時事專欄登道,港九居民切勿飲食生冷,檢疫站,防疫針,輔道的陰溝。

迷離惆悵、無助空洞的眼神,頹廢行如僵屍的身軀;

要命啊!全是些生石灰嗆鼻的辛辣氣。他們把公家醫院都塞滿了難民,哼哼卿卿聲,盡是些吐得麵皮發烏的霍亂病人。哎,這顆東方之珠的大限快到頭了,許許多人的身體爛得發魚臭,皮膚下麵盡是些蛆蟲在爬動。那些霍亂病人五髒早就爛得發黑了。

社會內容大膽驚心的刊載——綠皮警大聲的吆喝。小販們哭著喊著滾下了樓梯。巡邏車的警笛聲掃走了一切噪音,像無數根鞭子,在空中揮舞苔撻。載走一車又一車沒有居留證的難民。像野狗一般塞進火車廂內,從新界運回中幗大陸。

大旱、燥熱、枯萎、梅毒、霍亂……《壹周刊》顯然不是打一票吸引注意力後便停止住的,它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繼續、持續的報道著香港鮮為人知,鮮有人公布的另一麵,吸引了廣大人民群眾,香港市民,權貴,文人,各界人士的目光。它讓許多人觸目驚心的看到,原來香港也不是那麼美好!仿佛一種黑雲壓城般的抑鬱與恐怖。

香港不平等的程度與黑暗麵著實令人震驚,壹周刊的‘肆無忌憚’更讓人驚駭;引起民眾轟動狂潮,名聲怨道,政府給予了關注,不過卻沒有出手幹預。社會隻愛健康的聰明的,肯拚命的人,誰耐心跟誰婆婆媽媽,生活中一切都變成公事,互相利用,至於世態炎.涼,人情淡薄,統統是正常的。

在人們紛紛揚揚的吵鬧當中,壹周刊的特別專欄,好久沒有‘露麵’的雷逸邪,也跑出來道:“香港是天堂還是地獄,那要看你問誰了。我在香港生活的其實並不久,不過我也算‘見識’過了香港,還是能跟大家聊一聊香港。前麵的一係列文章,照片,記者,編輯,時事專家評論員們說的都很好,他們寫出了香港的憂鬱;描繪出了香港繁華表象背後的精神荒原、廢墟,寫實了一具具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