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拓這句話說出來,帳篷裏又靜了下來。
柳青打破了平靜:“我相信魏隊不會對我們隱瞞什麼的。而且他是我們這支隊伍的行動隊長,我們這些人都聽他指揮。他走了,我們怎麼辦?”
“我想,這支隊伍有林先生在,就足夠了。”楊拓說道,隨後看向了林朔,“林先生,你說是不是?”
林朔表情淡然地點了點頭:“沒錯。”
魏行山著著林朔,眼皮子一陣猛跳。
“這支隊伍,有我是夠了,魏行山這些人確實可有可無。”林朔壓根就沒看魏行山,而是看著在地上半躺著的楊拓,“他們是可有可無,但你和你老師,那就是純粹的累贅。你老師好歹還能給我們做個飯,你現在腿都斷了,能幹什麼呢?”
楊拓一臉愕然。
“林先生,你……”何子鴻的臉也僵住了。
林朔沒理會何子鴻,而是繼續盯著楊拓說道:“那個狙擊手,不管他是誰,他既然知道我的特長,處處防備我察覺到他。這就說明,他絕不是單純地衝魏行山來的。
真要是衝魏行山來的,他早幹嘛去了,非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殺人?而且殺的還不是魏行山本人?
所以,他認識魏行山,或者魏行山認識他,這些都不重要。就算魏行山認識他,應該也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說不定那人留下那行字,就是想分化我們。”
林朔這番話說得楊拓啞口無言。
Anne看著地上的楊拓,倒是有些理解這個年輕的學者。
她其實也看出了魏行山的異常,隻是她更相信魏行山的為人。
魏行山在入職國際生物研究會之前,履曆是她親自審核的,她能確保這個人沒問題。
柳青問道:“林先生,那這個槍手,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找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林朔答道。
“可您不是說,他能避過你的嗅覺嗎?這怎麼找啊?”Anne滿臉不解。
“單憑我,確實很難。可我不是一個人。”林朔站起身來,走到了帳篷外。
眾人心中好奇,紛紛跟了出來。
林朔站在營地中央,看了看周圍,臉色一沉:“還不滾出來!”
呼啦啦。
八哥鳥小八,扇動這翅膀從林子裏飛了出來,沒跟往常一樣落在林朔肩膀,而是停在了距離他五米外的石頭上。
這隻鳥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臊眉耷眼的,低著頭輕聲叫了句:“朔哥。”
“你也知道怕啊?”林朔問道。
“朔哥我錯了。”小八趕緊說道,“我昨天飛遠了,沒在附近林子待著。等聽到動靜再趕回來,已經晚了。”
“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林朔說道,“怎麼做,你剛才應該聽到了。”
“好咧!”小八精神一振,張開一對黑翅膀,一下子衝天而起。
眾人的視線,也跟隨著這隻鳥抬了起來,發現這隻鳥飛到半空中,居然就這麼懸停了下來。
一邊撲騰翅膀,小八喙嘴一張,發出了一記尖銳刺耳的唳叫聲!
“嘰呀!”
這聲唳叫振聾發聵,眾人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漏跳了一拍,紛紛皺了眉頭,捂住了耳朵。
他們的判斷沒錯,很快,第二聲唳叫也到了。
“嘰呀!”
“嘰呀!”
三聲唳叫之後,小八撲騰著翅膀從半空中下來,停在了林朔的肩頭。
看林朔不理他,小八討好地說道:“朔哥,我昨天一宿把這方圓百裏的山林都轉悠遍了,您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最好是這樣,這事情要不是辦不好,你知道的。”林朔淡淡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一世人兩兄弟,朔哥您還不了解我嘛,我什麼時候掉過鏈子。”
“昨晚你要是在,那畜生跑不了。”
“這誰也想不到啊。這家夥一直不見蹤影,誰知道它半夜會摸上來呢?”
這一人一鳥就這麼站在營地中央,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
Anne這群人看著他們倆,總覺的事情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
小八回來了,上天叫喚了三聲,聲兒倒是挺大的。
然後呢?
……
一個例行巡邏的雇傭兵,正好路過營地門口。他停住了腳步,目光投向遠處:
“那是什麼?”
另一個雇傭兵順著他的視線抬頭看去,一陣迷惑:“雲彩?”
“不像……”
“那是……鳥?”
“對!鳥!”
“好多鳥!”
“四麵八方全是鳥!”
“怎麼會有那麼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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