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永昌怔了怔:“永年,這業務我也在管,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說到這裏賀永昌似是想起了什麼,神色一緊:“你小子說的不會是齊老師吧?這個人你可千萬別動,那是總魁首的。你要是亂點了鴛鴦譜,回頭你自己吃不了兜著走。”
“對對對。”魏行山也說道,“你這是逼著老林扒灰嘛。”
周令時瞪了魏行山一眼:“沒你這麼說自己師傅的。”
賀永年笑了:“當然不是齊老師了,她跟總魁首的事還沒了呢,在塵埃落定之前,誰都不能動。我說的是另外一位。”
“誰?”賀永昌問道。
“那什麼,周大哥。”賀永年看了看周令時,“你介不介意這人已經結過婚了?”
“嗐。”周令時略顯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四十多了,一把年紀,也不指望娶個黃花大閨女。
找個本分的一起過日子就行,結沒結過婚倒是不在意,現在沒丈夫就成。”
“那生過孩子的,你介不介意?”賀永年又問道。
“結婚生娃這是一套流程,我既然不介意結過婚,自然也不介意生過孩子。”周令時坦然道,“沒事兒,如果事情要是成了,孩子就算不是我親生的,我也一樣疼。”
這下輪到賀永年有些不好意思了:“周大哥,你這為人我很敬佩。
其實你是總魁首的徒弟,就你這個條件。
這世上的女人但凡是總魁首挑剩下的,你可以隨便挑。
我這個人選,說實話配不上你,要不還是算了。”
賀永昌嘴角掛笑,沒吭聲。
都是保媒的行家,賀永昌知道,自己的堂弟開始用套路了。
這叫做醜話說在前麵,同時又說一半留一半。
果然,周令時臉上有些著急:“人到底怎麼樣你先說說看嘛,成或者不成,我自己會拿主意。”
賀永年點點頭,這才說道:“要說這神農架十裏八鄉第一美人,如今當然是齊老師。
可十年前,齊老師還在外地念書,這兒的第一美人可不是她。
就是我要介紹給周大哥的這位。
年紀,今年三十五,比周大哥小五歲,還算相配。
長相我先不形容,回頭周大哥你自己看。
我就說品性,賢良端莊,這是個安安分分過日子的女人。
她十七歲那年,上門提親的人家踏平了門檻,早早就嫁了。
隻可惜遇人不淑,丈夫去城裏打工,幾年之後沒了消息,據說是傍上富婆了。”
賀永昌聽到這裏,插嘴道:“永年,你說的不會是……”
賀永年點點頭:“沒錯,她兒子的屍體,如今應該就在大龍潭裏麵。”
周令時有些意外:“她兒子死了?”
“對。”賀永年說道,“她就是樂華的娘,原本就是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如今這兒子一死,我看她是沒什麼盼頭了,早晚要尋死。
周大哥,這人其實挺不錯,你回頭可以見見。”
“行。”周令時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先救人,她要是沒盼頭,那就先給她一個盼頭。”
“就是這個理兒。”賀永年抱拳拱手,“隻是未免要委屈周大哥了。”
“這不打緊。”周令時神色坦然地搖搖頭。
魏行山則笑著拍了拍周令時的肩膀:“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咱獵人進山做買賣,總有把自己搭進去的時候。不過師弟你這個把自己搭進去的方式,倒是很特別。”
“你這個被人借了種的,還有臉來說我?”周令時白了魏行山一眼。
魏行山嘴角抽了抽無言以對,趕緊指了指火堆上的鍋子:“你這粥都快糊了,還不快攪一攪!”
眾人正說著閑話,賀永昌忽然臉色一變,看向了東方。
很快,東邊的林子傳出了動靜,就在這動靜響起的一刹那,林朔已經坐到了眾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