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賀永昌神色一黯:“我遲叔,就是那天晚上沒的,他老人家拚死把我保了下來,用借物手段把我送到了峽穀頂。”
林朔遞給賀永昌一根煙:“看來遲叔是真看好你這個姑爺啊。”
“興許是吧。”賀永昌接過煙點上,說道,“遲家當時也是人丁不旺,遲叔陣亡之後,也就留下一兒一女。
我當時十七了,向月十四,向榮才九歲,遲叔臨死前把家事托付給我了,然後那筆買賣又失敗了,違約金把遲家的積蓄賠個精光。所以他這個家我得當,至少要等到遲向榮成年,於是我在非洲待了十年,一直到向榮十九歲。
等我養好傷,把裂穀的事情上報獵門,然後把遲家裏裏外外的事情處理下來,再去裂穀為我遲叔報仇的時候,是半年後的事情了。
裂穀的情況,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失控了。
之前是獅子變異,那會兒隻要是裂穀裏的動物,全都變異了。
這些動物變異的特征倒也很明顯,清一色的白毛紅眼,不僅肉體大大加強,而且智慧也加強了。www.x33xs.com
我那時候是個九寸獵人,一腳踏進了九境門檻,結果跟一頭變異鬣狗過了幾招,差點沒死在它手裏。
好在那個時候,獵門的支援已經到了,跟我一塊兒的有五個七寸獵人,把我從鬣狗嘴裏搶出來了。”
“就一頭鬣狗,把我獵門未來九魁首之一差點咬死。”林朔確認道,“這是幾幾年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了。”賀永昌回憶道,“九一年吧。”
“九一年,那時候我十二。”林朔點點頭,“難怪從我十二歲開始,我爹就不跟我提‘生子當如賀永昌’了,原來是你在非洲差點被一頭鬣狗咬死。”
賀永昌被噎了一下,隨後反擊道:“總魁首,你還別不信邪,把那時候的你擱在裂穀底下,用不著什麼鬣狗,一隻平頭哥就把你送走了。”
“我那時候才十二歲,能比嘛,你都成年了。”林朔翻了翻白眼,“還有老賀你可以啊,鬣狗打不過就打不過了,嫂子當時才十四歲,你就敢下手啊?”
“誰說我那時候就下手了,我是等她成年後……”賀永昌說到這兒停下來了,一甩手,“我跟你解釋這個幹嘛。”
林朔笑了笑,騰出掛擋位的右手拍了拍賀永昌的肩膀,說道:“嫂子不在很多年了,雲長也十八了,你是時候續個弦了。”
賀永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男子漢大丈夫,事情落在手裏得有頭有尾,凡事都得有個交代。
二十多年前,我老丈人把他一雙兒女托付給我。
結果他女兒我沒照顧好,人已經不在了,他兒子五年前又失聯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那現在遲向榮不是有消息了嗎,咱這趟幹嘛去的。”林朔說道,“咱把你小舅子接出來,小夥兒今年也才三十歲嘛,咱給他找個媳婦,遲家因此有後,這樣你老丈人香火不絕。那你再續弦,問題也就不大了,能交待得過去。”
“再說吧。”賀永昌說道,“遲向榮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我心裏其實不樂觀。”
“怎麼?”林朔問道,“你有什麼預感?”
“不是預感的事兒,而是情報判斷。”賀永昌說道,“二十年前,我在非洲的時候,這裏的獸患,表現形式是野生動物變異。
事情棘手之處就在於,非洲是野生動物最多的地方,而且大型動物多。
非洲又是我們人類的起源地,這裏的野生動物跟人類有漫長的共存期,相比於其他地方,更加適應我們人類。
這一變異之後聰明了也強大了,危害就遠比之前澳洲獸潮大得多。
不過說到底,畜生再強也隻是畜生,之前是因為全世界到處鬧獸患,我們獵門騰不出足夠的力量來對付非洲的事兒。
如今其他地方基本平定了,隻要集合整個亞歐修行圈和世俗界的力量,平定非洲獸患這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這事兒不單單是獸患,更是女魃的事兒。
野生動物在女魃手裏能變異,人類也是動物,又怎麼能幸免呢?
最近一段時間我雖然人在大東洲,不過非洲的事情我一直在關注。
從半年前開始,非洲就出現白發紅眼的變異人了,這點總魁首你應該也清楚。
如今我們前腳剛到非洲,就有三萬難民忽然冒出來讓我們去接應,其中還有一個失聯五年的遲向榮。
這個事情的味道,我是怎麼品都覺得不對頭啊。”
“不對頭就對了。”林朔點頭道,“越是不對頭的事情,我們才能獲得越多的信息,這叫事出反常必有妖。”
“嗯。”賀永昌點點頭,然後說道:“總魁首,現在已經下半夜了,你好歹睡一會兒,我來開吧。”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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