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朔,你給人類世界爭取到的十年,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我現在,就等你一句準話。”
“什麼準話?”林朔問道。
“我可以斷言,科學技術在這十年間不會有什麼作為。那麼十年後,能對抗女魃人的就隻有你們修行者了,你有沒有把握?”楊拓問道。
“沒有。”林朔搖了搖頭。
“那我就辭去昆侖科學院院長的職務,跟我夫人好好過十年日子。”楊拓平靜地說道,“工作沒盼頭,不如不幹。”
曹冕在一旁趕緊勸道:“楊拓你別聽他瞎說,他肯定有信心。”
“他有沒有信心,你比他還清楚?”楊拓反問道。
“反正他就算沒有信心,我也得說他有信心。”曹冕說道,“他反正就是個甩手掌櫃,現在昆侖園區離開他沒事兒,可離開你楊院長那可不行,國家經費都是看在科學院的份上投過來的,沒了你,我找誰要錢養活這六萬多人啊?”
“沒了楊屠戶,就不吃豬肉了?”楊拓淡淡說道。
“我隻吃楊屠戶家的肉。”曹冕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看了林朔一眼,“總魁首,幫著勸勸楊院長。”
林朔喝了一口杯中酒,說道:“勸呢,我是勸不出口的。十年後到底會怎麼樣,這個餅我現在畫不出來,盡人事憑天命而已,不過楊拓,我倒是有個想法,你不妨聽聽。”
“說嘛。”
林朔平靜地說道:“我覺得不管結局如何,人類文明從誕生到消亡,最終科技攀爬到哪個位置,這就是所謂文明的結局。
這種結局不取決於我這樣的修行者,也不取決於其他個人,而是取決於你們,包括今晚酒吧裏的這些人。
這聽起來也許有些悲壯,不過如果人類之中一定要選定一個這樣的結局書寫者,別人怎麼選我管不著,我肯定會選你楊拓。
在我看來,你就是人類理性思維的代表,如果這個時候你都不想幹了,就意味著人類結局提前十年到來。”
“謔,還說不給壓力呢,這帽子扣的。”楊拓聽得直搖頭,“我怎麼感覺我要是不幹了,罪過比女魃人還大呢?”
“是這個意思。”曹冕連連點頭。
林朔笑了:“反正這就是我的想法,你們愛怎麼解讀是你們的事兒。”
楊拓說道:“林朔你還有臉說我呢,我嘴上是說不幹了,可實際上一直在工作,這不剛下班麼。
你呢,回來一個禮拜了吧,出過家門嗎?
我怎麼看你都是一副躺平等死的樣子,你這樣會搞得我工作很難做。”
“我宅在家裏,跟你的工作有什麼關係?”林朔疑惑道。
“當然有關係了。”曹冕接過了話茬,“總魁首你也不想想你現在身處什麼位置。
你是不管外麵洪水滔天,可外麵人一直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呢。
在如今這個局勢下,你但凡表現出一丁點消極頹喪的傾向,那些知道十年之後事情的知情者,可都坐不住了。
十年之後世界都要沒了,誰還有心思做事?
然後他們還不敢問你,電話全打我這裏來了,你是不知道我這兩天接了多少電話……”
“不是。”林朔一臉冤枉,說道,“誰說我在家就是消極頹喪了,我這一天天的可充實了,誰要是不服氣,來我家試試,那麼多家務活他們搞得定嗎?”
“我們當然是知道你的秉性了,可別人不知道嘛,總而言之,在這種非常時期,你不能再待在家裏了。”曹冕說道,“不然整個園區都沒士氣了,尤其是楊拓那兒。
他們學者做學問又不是工廠計件,也不是公司拉業務還能績效考核,主要就是靠主觀能動性。
你現在讓他們看不到希望,再這樣下去別說科研進度了,有學者自殺都不奇怪。”
“可不是嘛。”楊拓指了指酒吧大門,“在酒吧裏拉大提琴,多瘮人啊,正常人幹得出來這事兒?”
“你說誰呢?”曹冕抗議道,“我老婆精神狀態很好。”
“你拉倒吧,跟我一樣天天泡辦公室的人,跟老婆十天也見不著一麵。”楊拓搖搖頭。
“是啊。”曹冕喝一口酒,“說起來還是總魁首清閑啊。”
“行了行了。”林朔舉起雙手投降,“我算是聽出來了,你們就是要趕我出門做買賣。”
“聽出來就好。”楊拓點點頭。
曹冕也說道:“現在正好有一筆買賣,非總魁首親自出馬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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