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如此,老漢才招待了他們。
按理說,老漢欠林朔一條命,可誰都沒想到,林朔還真會要這筆賬。
“你怕死啊?”林朔問道。
“你……我……”老漢臉色一狠,像是要說什麼,可話兒在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你當然怕死了。”林朔繼續說道,“誰不怕死?黑水龍王你是見過的,長什麼樣?嚇不嚇人?你當年都尿褲子了,我們就是一群怪胎,不怕?不帶家夥人馬就敢來考察?
今天上午,黑水龍王現身,我就在江邊。
真要是衝它來的,我們二十杆槍架在山頭上,神仙難躲一溜煙,這二十溜煙下去,你們就該看到一江血水,而不是什麼龍抬頭!
今天你想跟我翻臉,可以。
你先死這兒,把我們之間的帳消了。然後你們想怎麼玩,我都接著。
我還告訴你,我們不是俄羅斯官方的,在這兒背幾條人命,無所謂。”
林朔這番話,不僅把老獵戶說得一愣一愣的,就連Anne的嘴巴,都張成了“O”形。
這也太強硬了!
真要是對方吃不住麵子,動起手來,這可怎麼收場?
Anne已經在心裏寫辭職報告了。
不過她很快又不想這茬兒了。
因為她明白過來,真要是動起手了,雙方出現傷亡,根本不用她寫什麼辭職報告,國際生物研究會會把辭退信甩她臉上。
可是現在,說出去話,潑出去的水。
Anne那一身隱藏在妙曼體態下的肌肉,開始緊繃起來。
樹林裏,一片安靜。
老獵戶停在嘴邊的煙嘴兒,終於被他送進了嘴裏。
老頭兒抽了幾口煙,眯縫眼咕嚕咕嚕轉著,似是在考慮著什麼。
林朔說完這番話後就不再言語,而是觀察老獵戶的反應。
之前敢這麼說,他是看準了這老頭兒吃硬不吃軟。
真要是動起手來,就他們這些土製獵槍,林朔有把握能全身而退,但營地裏魏行山的反應,他無法預測。
死一地人,不是他想看到的場景。
現在看到老獵戶這些小動作,林朔心裏有底了。
他於是更不著急,靜靜地等著老獵戶的下文。
“這是我們的地盤,你們滾出去!”
老獵戶扔下一句話,在樹幹上磕了磕煙袋鍋子,背著手下山了。
山上的村民,在老獵戶下山之後,也陸續散去。
一場風波暫時偃旗息鼓。
……
林朔和Anne剛走進臨時營地,魏行山就興衝衝迎了上來。
“Anne小姐,千鈞一發啊!”魏行山一臉慶幸地說道,“我老魏嘴笨,這種陣仗還真沒什麼辦法,多虧你來了啊。”
“這次可不是我的功勞。”Anne搖了搖頭,一雙美目看向了林朔,“是林先生擺平的。”
“哎呦,林先生,沒想到你還會談判專家的活兒呢?”魏行山笑道,“平時沒見你嘴皮子這麼溜啊。”
“我剛才說話的時候,離這兒不足一百米。你聾了?”林朔抬頭瞟了魏行山一眼,“這麼埋汰我有意思嗎?”
“哈哈。”魏行山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這不是想誇您幾句嘛。”
“對了,楊博士怎麼樣了?”Anne問道。
魏行山看了身後的帳篷一眼,說道:“何教授看過了,脛骨骨折,這種傷聽起來嚇人,其實還行,不用動手術,夾板一固定,三個月後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