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平時對待自己,卻非常溫柔。
太溫柔了,溫柔到有些客氣。
如今兩人都是夫妻了,這種客氣,就莫名顯得生分。
但女人心裏沒多想,隻是覺得這個男人打了那麼多年的光棍,可能還不太習慣小夫妻之間的日子。
不著急,慢慢來。
這時候,手被這個男人的粗糙大手握著,女人的心跳得很快,如小鹿亂撞。
如今她全身上下,就不能被這人碰,隻要碰一下就有反應。
很快,她察覺到了不對頭。
這男人握著她手腕的手法,她認識。
那是村裏郎中的手法,食指和中指虛按著自己的脈門,這叫把脈。
“怎麼了?”女人心裏有些慌,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病了嗎?”
“沒有。”劉順福似是確認了什麼,收回了手,展顏笑道,“你好得很。”
說完這句話,劉順福站起身來。
“你要去哪兒啊?”女人神色一緊,也跟著站了起來,“龍王祭不是完事兒了嗎?”
“完事兒是完事兒了。”劉順福笑道,“可我要去跟龍王爺見個麵,把大家托付的事情說一說。”
“龍王爺住哪兒?遠嗎?”女人好奇地問道。
“龍王爺住在龍城。”劉順福說道,“那地兒其實不遠,不過一般人找不到,也進不去。”
“哦……”女人聽了點點頭:“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三五天吧。”劉順福往門外走,隨後似是記起什麼事來,回頭說道,“那床被子,記得拿出去曬一曬。”
“嗯!”女人應了一聲。
等到劉順福出門,女人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剛剛收拾利索,她心有所感,一抬頭,發現劉順福正在窗口看她。
不過,劉順福的視線很奇怪,他並不是在她的臉,而是在看她的小腹。
女人臉騰一下就紅了,她捂著自己的小腹,瞪了劉順福一眼。
劉順福又跟她對視了一眼,不知怎麼了,就這四目相對的刹那間,她覺得這個男人好像有話跟自己說。
可他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隻是笑了笑,牽著毛驢走了。
……
牽著毛驢走出廖家寨,劉順福的臉色就快速灰敗下來。
他整個人彎著腰弓著背,咳嗽了幾聲。
跨上毛驢的背,劉順福嘴裏說道:“走吧。”
沒想到毛驢不肯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劉順福微微一怔,很快就明白過來,他苦笑道:“都說好心當作驢肝肺。沒想到你這頭毛驢,還懂一些人事兒。”
“我知道,你念她的好,我又何嚐不是呢?”
“她是個苦命人。不過你放心,那床被子裏,我已經藏了好一張圖,那上麵把我這些年來攢下的家當,清清楚楚地標好了。”
“這筆錢,隻要她夠聰明,就足夠她們娘倆活一輩子。”
“你以為她的腿,真的是上山砍柴的時候摔斷的嗎?”
“她能在這窮山惡水裏守住十年的寡,絕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劉家的種,也隻能讓這樣的女人生養。”
“驢兒啊,快點走吧。再耽誤下去,她曬被子的時候就會發現了,到時候追上來,我興許就硬不下這個心腸離開這兒了。”
“死在她這兒,對我來說挺好,可對她來說,那是徒增傷悲的事。”
一邊說著,劉順福一巴掌扇到毛驢屁股上。
毛驢終於開始邁開步子往前走,它脖子上,係著一個鈴鐺。
叮叮當當的鈴鐺聲,最後一次在外興安嶺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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