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門外,魏行山仰著脖子了看了一會兒,撇了撇嘴。
“老林,楊博士,Anne小姐。”魏行山指著城門,一一報出同行者的稱謂,隨後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城門,造得沒什麼誠意呢?”
“兩扇門而已,要什麼誠意?”林朔問道。
“你們看。”魏行山指了指腳下,“這城外沒河,河上沒橋,橋後沒路,這城門開得,就跟假的一樣。”
“這隻能說明,這不是正門。”楊拓說道,“這扇門可能是應急用的,平時不開。”
“老魏。”林朔拍了拍魏行山的肩膀,“你看你現在,身高九尺,手持長槍,差一匹馬就是古代的武將了。行了,叫門去吧。”
“嘿,末將遵命。”魏行山笑著應了一句,把手中長槍挽到身後,大大咧咧地走到城門前。
“我說,有人嗎?”魏行山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開門呐!”
自然是無人回應。
Anne捂著額頭,看了一眼身邊含笑的林朔,輕聲說道:“林先生,魏隊長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跟你相處沒多久,就變得跟小孩兒似的。”
“這叫團隊定位。”林朔笑道,“每個人,都需要在團隊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魏行山這個人,當兵出身,注重集體,所以這方麵尤其突出。
當他是指揮官的時候,他自然要嚴肅冷靜,可現在我們四個人裏,他不是指揮官了,所以他需要調整自己的位置。
這種自我調整,當然是件好事。他能有這個意願,也是我會高看他一眼的原因。
隻不過,他顯然還不適應這個位置,做事有些發力過猛。
沒事兒,慢慢就好了。”
三兩句話之間,前麵的魏行山叫了幾聲發現沒人答應,整個人幹脆扒在門縫上,用腦袋上頭燈的光亮往裏瞄。
瞄了半天門縫,魏行山說道:“老林,裏麵好像還是一堵牆啊!”
“少廢話。”林朔說道,“讓你把門弄開,誰讓你瞄人家門縫了。”
“好咧。”魏行山應了一聲,單手推了推城門。
城門紋絲不動。
“嘿,有點分量啊。”魏行山嘴裏說著,把林朔的長槍擱到一邊,
這個巨漢蹲了個馬步,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隨後雙手手背向後並在胸前,兩隻手的手指插進了門縫裏。
“給我開!”魏行山嘴裏暴喝一聲,兩個膀子的肌肉線條驟然繃緊。
兩道城門被撼動了一些,灰塵紛紛落了下來。
魏行山抖了抖腦袋上上的灰塵,然後身子開始左扭右扭,不斷地使勁兒。
“老魏,你這是在開你們家廁所門啊?”林朔看不下去了,“這又不是左右移門,往兩邊使勁兒有什麼用?”
“嘿,氣迷心了。”魏行山笑了笑,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這個漢子“咣”一聲撞在了門上。
巨大的撞擊聲,在這個巨大的封閉空間內不斷回響。
門沒被撞開,可城門上的灰塵,就跟雪崩似的不斷往下落,都快把魏行山給活埋了。
“呸!”魏行山這時候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他嘴裏吐出一口泥沙來,用雙手揉著眼睛,“老林,開了嗎?”
“你自己心裏就沒點兒數?”林朔一手捏著鼻子,另一手不斷在麵前扇灰,悶聲悶氣地說道。
Anne和楊拓也紛紛往後退去,這一大股灰塵落在地上就跟海浪似的,居然還能往外湧動。
“我去,這門關了得有幾百上千年了吧?這土也太大了。”魏行山總算恢複了視覺,這從作戰背心裏拿出口罩戴上,抬頭看了看。
這是兩扇十來米高的石門,表麵已經風化了,這颼颼往下掉的灰塵,有一大半是石門表麵的風化層。
要是再撞一下,估計又是一場“雪崩”。
魏行山覺得這麼愣撞不是辦法,他拿起門上倚著的黑鳳長槍,把槍頭伸進了門縫裏。
這漢子剛要撬門,卻發現手裏的長槍不見了。
“這是我家傳的寶貝,你拿來當撬棍?”林朔白了魏行山一眼,手上哢哢兩聲響,把長槍拆了插進了身後的箭袋裏。
“這不是沒辦法了嘛。”魏行山覺得自己確實理虧,咧嘴笑了笑,隨後擺了擺手,“我盡力了,還是你來吧。”
林朔歎了口氣:“本來想給你一個表現機會,讓你長點兒自信,可惜你自己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