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北郊,燕山腳下。
這裏有一片上百公頃的馬場,豢養著幾十匹上好的阿拉伯馬。
在這裏,一匹馬的價值,就不下於一輛頂級跑車。
而這個馬場,並不對外開放,隻是供主人家自娛自樂。
這戶人家的主人,沒人說得清到底做什麼生意。他各行各業都有涉獵,出道二十年以來,每一筆投資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自然而然地,他就成了聞名遐邇的高人,哪怕隨口說一句話,都會被當做投資領域的至理名言。
常人想要見到他,很難。
曾有朋友建議他相仿一下國外的某位投資大亨,做一次拍賣,讓價高者獲得一次跟他共進晚餐的機會。
這個提議被他拒絕了,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是投資大亨,更不是什麼商人。
他是當代獵門六大家的曹家家主,是一名獵人。
賺錢,隻是他諸多業餘愛好中的一項而已。
這天下午,林朔在探望完Anne,並且接下一筆買賣之後,讓魏行山驅車帶自己來到了這片馬場。
這位曹家家主,之前和林朔曾在病房裏見過麵,隻不過當時這人形色匆匆的樣子,林朔不好直接開口。
秋風蕭瑟中,悍馬在馬場的大門口停了下來。
此處位於半山腰上,林朔來訪,頗有古時俠客拜山門的感覺。
附近山頭栽種著常青樹、落葉木和楓樹,黃、紅、綠三大色塊一片連著一片,景致怡人、賞心悅目。
景色雖然漂亮,但山門邊上看門的大爺,臉色卻不太好看。
這老人六十多歲了,駝著背,在門房裏用大號的搪瓷缸子喝熱茶水,發出呼嚕嚕的聲響。
喝完這口茶,慢悠悠地把茶缸子放下,門房大爺抬起眼皮,打量了一下林朔和魏行山兩人:
“哪兒來的?”
“江南,林朔。”
“哦。”老頭點點頭,擺了擺手,“回去吧。”
“哎!不是!”魏行山不樂意了,指了指身邊的林朔,“老頭兒,你招子放亮一些,你知道他是誰嗎?”
老頭又瞟了一眼魏行山:“知道怎麼說,不知道又怎麼講?”
“你要是不知道,那就算了,不知者無罪。”魏行山大大咧咧地說道,“你要是知道,還攔著不讓進。老頭兒我告訴你,我這人尊老,可我這砂鍋大的拳頭,那可是六親不認。”
“嗨!小子!”老頭一拍桌子,站起來了。
這老頭一站起來,魏行山愣了一下。
這個看門大爺的個子,居然不比他矮。
這還是駝了背,要是再早幾年,這老頭身高得兩米往上。
“看你小子的體格,練過幾年,行,那也不算我欺負門外人。”看門大爺指了指山門外,“走,去搭搭手?”
魏行山不傻,聽出來了,這老頭是門裏的。
剛才他也就是嚇唬嚇唬人家,真要是動手,兩人差著這麼多歲數,魏行山打贏了不光彩,打輸那就更丟人,怎麼算都是賠本的買賣。
於是這一米九六的大高個兒脖子一縮,躲到了林朔背後,徹底慫了。
林朔嘴角抽了抽,這才說道:“我聽家中長輩說,曹家傳人本身不以戰力見長,所以他們每個傳承獵人身邊,都有一個護道人。不知道老人家,是曹家哪位高人的護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