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Anne問道。
“也許吧。”林朔不置可否,心裏也有些奇怪。
這三人都跟了一整天了,到了晚上人卻不見了,這就有兩種情況。
要麼是真跑了,要麼是其中有詐。
林朔並不擔心調虎離山,因為營地那邊Anne已經布置了畫牢,魏行山還有夜視儀和大狙。
魏行山這家夥貼身近戰在林朔眼裏是渣,但手上一旦有槍,腦子又不走神的情況下,那也是一座殺神。
這種情況下,他丟不了營地。
而且這兒離營地並不遠,實在不行魏行山放一槍,林朔這邊也就知道了。
林朔眼下擔憂的,是林子裏有問題。
人是不在,萬一有陷阱呢?
對手可是聶家人,做陷阱那是一絕。
要是有曹家獵人在自己身邊,林朔自然不懼,可眼下身邊的兩個獵人,一個姓蘇一個姓章,機關陷阱上的造詣還不如自己。
今晚帶著他們,是打算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順便讓他們練練手。
林朔早看出來了,Anne經過外興安嶺一戰還好些,章進的眼神裏,那是沒半點凶光的,這是個手上沒粘過血的雛兒。
可眼下這個情況,對方的舉動出乎預料,林朔就不得不慎重了。
身邊這兩個年輕的獵人,都是各家獨苗。
不說私情隻論公義,這兩人但凡死上一個,獵門六大家就少一家。
身為獵門魁首,林朔站在前麵這片林子邊上,進退維穀,心裏不由得一陣苦笑。
眼下這情景,自己成了司馬懿,被人家唱了一出空城計。
就在林朔打算撤退的時候,章進忽然就竄了出去。
章進這一行動,白狼也就跟著跑進去了。
“哎!”Anne見狀輕呼了一聲,腳下卻跟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等著林朔的指令。
“進去!”林朔話音剛落,人已經在林子裏了。
……
這片林子,比起林朔三人剛才穿越的那片要小不少,林朔一進裏麵,很快就找了章進和他的白狼。
能這麼快找到,一是因為雪停了,一輪新月破雲而出,光線比之前好很多。二是因為章進鬧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了,想找不到都很難。
白狼麵前,有一匹馬驚了。
這匹馬被拴在樹杆上,跑又跑不了,麵前是又那麼大一頭狼,嚇得它是頻頻人立而起,嘴裏嘶鳴不斷。
大白狼在這匹馬麵前站了一會兒,然後似是覺得自己有些無辜,回頭把腦袋伸進了林朔懷裏,用腦門磨了磨林朔的胸口。
這會兒林朔剛趕到,也知道了這林子裏除了這匹馬,沒別的東西。
他把懸起來的心放回肚子裏,無奈地笑了笑,摸了摸白狼脖子上的厚毛。
而這時候的章進,卻向前邁了一步。
這一步,讓隨後趕到的Anne心裏一緊。
馬現在驚了,驚馬是會踢人的。
章進這一步邁進去,這匹馬隻要一撩蹄子,就能讓這少年飛出去。
馬的力量,那是不容小覷的。
要是林朔挨這麼一下,Anne反而不怎麼擔心,他全身肌肉太結識了。
章進跟林朔畢竟有差距,未必會沒事兒。
就在Anne把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隻見章進伸出手,輕輕按在馬的腦門上,開始喃喃自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