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薩南,和另外兩位使館隨從的帶領下,林朔等人進入了山道邊上的這座村子。
根據薩南的介紹,這座村子,之前住著二百多人。
這裏的男人,從事的職業主要是“背夫”。
所謂“背夫”,其實就幫徒步者扛包的,這條路線走下來上百公裏,行李要是沒人扛著,一般人受不了。
這一趟活兒,來回十多天,背夫大概能掙十美元,收入不高,吃得都是辛苦飯。
就是這麼一群身強力壯的漢子,拖家帶口的在這裏討生活,一夜之間,死於非命。
畢竟是旅遊路線,道旁一村子死人那不可能,這會兒,屍體已經全部拉走了。
薩南代表印度和尼泊爾政府帶林朔這群人來這兒,是因為這裏的好歹算個現場。
不像那二十個婆羅門受害者,就死在公路上,車來車往再加上一場大雨,什麼證據都沒了。
“根據屍檢,這裏和邊境公路上的受害者,死因是相同的。”薩南帶著林朔等人一邊在村裏走著,一邊介紹道,“都失血過多,而且他們脖子上都有傷口。
如果隻是一兩個受害者,那麼這個事情我們還不會委托你們。
但問題是,邊境公路上二十多名‘婆羅門’,和這裏兩百多名‘不可接觸者’,都是在各自相同的時間內死亡的。
至少,我們在屍檢上,無法甄別他們死亡時間上的差異。
這在邏輯上是不可能的,因為哪怕有凶手行凶,害死了一個人之後,其他人應該會驚覺,要麼反抗,要麼逃跑。
這座村子,或許還能解釋,可能是夜間趁人熟睡。
可邊境公路那邊的現場,是車隊,總共六輛汽車,人都在車裏。
哪怕乘客睡著了,但那六個司機是不可能睡著的。
而現實情況是,車隊裏的二十個人,全部遇難,他們甚至連自己的座位都沒有離開。
那麼就隻剩下一種解釋,就是這些受害者,都是瞬間被凶手殺死,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這種情況,就超出我們的常識了,所以,隻能請你們來一趟。”
“好說。”曹餘生點了點頭,問道,“他們的屍檢報考,我能看一下嗎?”
曹餘生的英語水平非常不錯,標準的美式發音。
這一趟,隻是勘察,而不是進山,所以這時候無論他還是林朔,都沒有帶上自己的木匣子。
“當然。”薩南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一疊文件,遞給了曹餘生。
曹餘生笑了笑,接過了這疊文件,然後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個眼鏡盒子,從中取出了老花鏡戴上,這才細細地查看起來。
看了一小會兒,曹餘生摘掉了老花鏡,把屍檢報告還給了薩南,說道:“讓你們的法醫,再好好驗驗。隻是明確受害人的死因,這是遠遠不夠的。
我們要從死者各個部位的受創情況,去明確凶手的作案手法,繼而確定凶手到底是什麼東西。
複檢的重點部位:心髒、腦組織、耳膜。
這三個部位的情況,我需要一份更加詳細的報告。
隻憑目前這份東西,我得不出任何結論。”
薩南一聽這番話,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不過他沒有發作,隻是點了點頭。
“走。”曹餘生一揮手,“我們去屋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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