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的白首飛屍,沒有經過訓練,戰鬥全靠本能,在戰力上本就不能跟曹家的豢靈相比,跟凝脂這種飛屍之王,更是天差地別。
大致上看,一般的野生白首飛屍,音波攻擊不算的話,身體戰鬥能力強於獵門七寸獵人,但弱於九寸獵人。
以魁首之能,這麼快解決它們,並不稀奇。
關鍵是,凝脂現在在哪裏?”
一邊說著這些話,曹餘生邁動步子,想前走去,嘴裏又說道:“我要過去跟魁首彙合,把音波幹擾器交給他。
這個音波幹擾器的有限範圍隻有三米,在戰鬥中隻能給魁首貼身帶著。
這裏是山體之內,音波傳導受限,隻要我和魁首能把凝脂攔在外麵,你們應該能在音波攻擊下存活更長的時間。
所以你們幾個,暫時就留在這裏,不要輕舉妄動,等我消息。
念秋。”
“舅爺,我在。”Anne應了一聲。
“守好他們。”
“嗯。”Anne點點頭,隨後說道,“不過舅爺,要不還是我送黑匣子過去吧,既然這個黑匣子的供電這麼緊張,你這龍骨甲也快沒電了吧?”
“沒事。”曹餘生笑了笑,“魁首動作麻利,我省了給黑匣子四秒的供電,這些電量,足夠我戰鬥一小會兒了。跟凝脂這種飛屍之王動手,很快的。”
“舅爺,您是個胖子。”Anne忽然說了一句,“您……”
“我知道我是個胖子。”曹餘生頭也不回,徑直向前走去,嘴裏說道,“但你是個女人,還是個蘇家獵人,麵對次聲波,你會比我更快倒下。而且蘇家現在就你一根獨苗,我有兒子,他叫曹冕。”
……
“阿欠!”
皇家女王號的甲板上,曹冕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這一個多月的海上生活,是曹家大公子自從記事以來,最悠閑的日子。
人一旦忙起來,往往沒空思考,閑下來了,反而能想一些事情。
曹冕從來就不否認自己父親的成功,這個胖子無論幹什麼,就沒有不成的。
練武,他那種稀爛的天賦和底子,家裏基本沒有傳承,卻靠著東拚西湊、頑強刻苦,硬是練到了五寸的能耐。
機關,在曹家秘術被一把火燒幹淨的情況下,他搗鼓出來一套龍骨甲,能生生把自己的戰力拔到九寸。
經商,三十年前三百塊錢起家,他能做到幾十億的家產。
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仿佛無所不能。
但唯獨有一樣事情,他沒做好,這也是曹冕心裏的一根刺。
他的精力都放在事業和修行上了,對妻兒難免敷衍。
這種敷衍,導致了曹冕母親在十年前的意外身亡。
所以自懂事起,曹冕就立誌要走一條跟父親不一樣的道路。
他並不恨自己的父親,但卻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
所以獵門這攤子事兒,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
可如今活到二十四歲,同為頂天立地的男兒,曹冕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自己的父親了。
靠在遊輪的欄杆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一個噴嚏打下來,曹冕有些想這個胖老頭兒了。
“姐。”曹冕對身邊的狄蘭說道,“按說,有林朔跟著,喜馬拉雅山那邊,應該沒事吧?”
狄蘭扭頭看了看這位曹家大公子,眼中異彩連連,似是在施展什麼手段。
“姐,別這樣。”曹冕無奈能說道,“不過一個普通的問題,你就別忙著分析我大腦皮層的活動情況了,咱不是說好了嗎,別對我施展這種手段。”
“不好意思,沒忍住。”狄蘭歉意地笑了笑,“你忽然問這個,我有些奇怪。怎麼,你在擔心自己的父親?”
“沒有的事。”曹冕否認道。
“你在說謊。”狄蘭說道,“不過,你不用介意這點。同為雄性,在天性上是有競爭意識的,哪怕是父子之間也很難避免,所以你會下意識地規避對父親的感情,這就是生物的狹隘,跟你的道德人品無關。”
“姐,咱能說人話嗎?”
“好吧。”狄蘭點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按理說,有林朔在,你父親曹餘生也是九寸的獵人,無論什麼買賣,問題都不大。不過我剛才感應到了雲家人在那邊,那就不太好說了。”
狄蘭這番話,說得曹冕滿臉愁容,歎了口氣:“誰說不是呢。”
看曹冕情緒低落,狄蘭寬慰道:“別太擔心了,我聽說,林朔的母親就是雲家人,雲家人跟林朔沾親帶故,應該不至於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