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的神農架林區裏,賀永年當然是不敢睡的。
以前在這山林裏過夜,對於賀永年來說那是家常便飯。
可自打賀家獵場失控之後,情況就不一樣了,晚上沒人敢往山上跑。
而且篝火在眼前燒著,總魁首在對麵坐著,賀永年不是缺心眼,這個覺他是睡不著的。
用樹枝打理著眼前的火堆,賀永年看了一眼身邊的齊老師,暗暗歎息一聲。
他原本是想把這齊老師跟總魁首撮合一下的,姑娘人其實不錯,長得漂亮不說,人品也沒得挑。
也就是性子稍微軸了點兒,可這種級別的美女,誰還沒些毛病呢?
這世上十全十美的人,原本就不存在。
看目前這個樣子,這齊老師倒是認頭了,哪怕總魁首是頭僵屍,她都願意嫁了。
可問題是總魁首似乎看不上這姑娘,這會讓都沒拿正眼看她。
這也對,這姑娘到現在為止還覺得總魁首是頭僵屍,是有點兒榆木疙瘩的意思。
但這事兒,真怨不著她。
怪就怪自己當初下手太狠,扮僵屍扮得太像了,在這齊老師的腦袋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自己這短暫的藝術生涯居然如此成功,卻沒想到把齊老師這麼一好姑娘的情路給斷送了。
賀永年心裏有些過意不去,輕聲對齊老師說道:“齊老師,我們倆真不是僵屍。之前我是扮僵屍嚇唬你來著,你別相信。”
“你賀永年現在,說什麼都不可信了。”齊老師瞟了賀永年一眼,說道,“我好好地在學校裏教書,平時都不怎麼出校門,這馬王爺一開始應該是不知道我的。肯定是你發現我了,報給了馬王爺聽,他這才下山來找上門來的。”
賀永年眨巴了一下眼睛,嘴張了張沒說出話來,看向對麵的林朔。
林朔早就放棄掙紮了,馬王爺就馬王爺唄,自己身上又不會少一兩肉。
這會兒又聽到這番高論,林朔還真來了興致。
這姑娘是個玩意兒。
大晚上逗個悶子,挺不錯的。
於是林朔說道:“你猜得不錯,就是賀永年把你出賣的。”
“總魁首,別別別。”賀永年連連擺手,心想都這個時候了,您老人家就把這姑娘再往溝裏帶了。
林朔可不管這個,接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我向來是重色輕友。隻要你枕頭風吹得好,這小子我以後饒不了他,一定給你出這口惡氣。”
一邊嘴裏說著這話,林朔觀察著齊老師的表情。
結果他發現齊老師居然點了點頭,然後瞪了賀永年一眼。
林朔一拍額頭。
完了,還真信了。
這賀永年也是個人物,這會兒一看到總魁首來了興致,那邊也配合上了,瞎話是張嘴就來:
“三夫人,您眼下已經是這麼高身份了,別跟我一個小僵屍計較。
這再說了,您要真是找個人家嫁了,目前本地的男人都是些什麼貨色您也不是不清楚,那跟您完全配不上。
您再看看咱總魁,啊不,馬王爺。
年齡咱暫且不論,他至少看上去是二十多歲的模樣,而且文質彬彬英俊瀟灑,那是滿腹經綸啊。
他書教得怎麼樣,您也見識過,肯定知道我不是吹牛,你們這還有共同語言呢。
什麼年齡,什麼種族,這些在真正的愛情麵前,那都不重要。
這女人關鍵啊,是要找個知道疼人的,如果還誌同道合,那就更好了。
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還有,您目光放長遠一點。
別覺得他是頭僵屍年齡大,可他永遠這個模樣。
回頭等你七老八十了,他還是個小夥子呢。
到那時候您就更賺了,老牛吃嫩草啊。”
這賀永年不愧是專業保媒的,這番話說下來,愣是把齊老師的臉給說紅了。
這姑娘低著頭,時不時瞟林朔一眼,臉上的表情那是一會兒苦悶一會兒微笑,似是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她這個神情,把林朔給嚇著了。
她之前點頭瞪賀永年,這叫認命。
如今這個表情,這是真有這個心思了。
林朔到這會兒總算醒過神來了。
這姑娘這副傻頭傻腦的模樣,確實是挺好玩的,可這樣下去不行。
照這樣發展下去,她連自己是頭僵屍這都能愛上,回頭自己身份一澄清,那還了得?
這以後晚上四個人在床上,自己還睡不睡了?
還有林家後人的智商怎麼辦?
這麼細細一想,被八頭猛獸異種圍著依然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林朔,心裏還真有點慌。
這會兒好像說什麼都不對了,所以他索性閉上了嘴,開始拿樹枝扒拉火堆。
隻聽齊老師開口問道,“馬王爺,你家裏兩位夫人,為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