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拓點了點頭:“刁靈雁,就是那頭蠱獸。”
“對。”苗光啟歎息道,“百年前中緬邊境的那場慘事之後,刁家幾代人不知所終。
我本以為這是刁家人又想過幾代普通人的日子,可如今看起來不是。
她們並不是歸隱山林,而是神智被奪,煉為人形蠱獸。
占山為王、殺人製毒,都不是她們的本意。
刁家女人,雖說對男女之事不那麼講究,可她們同時性烈如火、敢作敢為。
就憑她們當年的種種事跡,代代傳人行俠仗義,這門裏門外都有口皆碑,誰敢說這不是一群巾幗英雄?
堂堂牧門至尊家族,淪落至此,真是令人唏噓。”
“林朔這孩子,心腸還是不夠硬啊。”苗雪萍這時候說道,“現在看來,他最後在刁靈雁肩上拍那一下,本意應該是想了結她,讓她解脫的。
可這孩子中途變招了,沒下得去手。
苗光啟,換成你,你下得去手嗎?”
“你誤會了。”苗光啟說道,“林朔並不是心軟,而是覺得時機不夠好。
畢竟尤裏安還沒現身,刁靈雁站在那裏,看似毫無防備,可誰敢說這不是一個陷阱?
蠱獸的能耐,我們華夏門裏誰都不清楚。
她這具肉身菩薩之下,到底有沒有其他門道?
這一掌要是拍實了,會有什麼後果?
小心無大錯,忍這一手是對的。”
……
婆羅洲的雨林裏,林朔自從回到營地之後,坐在那兒麵沉似水,一言不發。
刁靈雁是蠱獸,而且不僅僅是她,近百年來的四代刁家人,都是飼人的蠱獸。
這事兒林朔一開始確實沒想到,跟刁靈雁聊到後半截,忽然意識到了。
這讓他非常鬱悶,在刁靈雁麵前不動聲色,回來之後臉上崩不住了。
可這會兒他心裏到底在琢磨什麼事情,營地裏沒人知道。
苗成雲一看這架勢,就坐到狄蘭身邊,說道:“弟妹,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你看他那張臭臉,那事兒啊,肯定是沒得手。
那個刁靈雁,我早就看出來了,看上去是隻狐媚子,其實沒那麼簡單,哪兒那麼容易就能得手啊!”
“你就閉嘴吧。”魏行山瞪了苗成雲一眼,然後輕聲說道,“你就別在老林心頭戳刀子了,他這麼鬱悶的事情,咱心裏樂嗬一下也就是了,別真說出來。”
這兒是熱帶雨林,要別的可能沒有,要蟲子有得是。
狄蘭身負異能,這點距離的感應還是有的,自然知道林朔之前做了什麼。
她看著跟前這兩個家夥,搖了搖頭,嘴裏說著反話:“能交上你們這兩個朋友,也是他的幸運。”
“那是。”苗成雲絲毫不覺得這話有什麼問題,一臉自得地點點頭。
“苗成雲。”林朔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說道,“我給你一個任務。”
“啊?”苗成雲一臉疑惑。
林朔抬手指著河對岸的山寨,說道:“你去把對麵這座山寨,給燒了。”
“行是行。”苗成雲站起身來,然後說道,“不過林朔,我覺得不至於那麼大仇。一次不成咱還有下次嘛,我看那刁靈雁對你還是有那個意思的,這就是火候的問題,不行我教你……”
“少廢話!”林朔這會兒心情不好,有些不耐煩了,“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去!去!”苗成雲一邊往岸邊走,一邊還對一臉哭笑不得的狄蘭說道,“弟妹,你得笑啊,這是好事兒,說明你男人死心了,這是要跟刁靈雁掀桌子翻臉了。”
說完這句話,不等林朔收拾他,苗成雲人就不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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