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林朔這一家子,有人有動物,公共交通出行不是很方便。
而從江南林到羌地蘇距離又很遠,開車過去也不現實。
所以林賀春給這一家子包了架專機,直接在青海落地。
大年初四傍晚,林朔一家人包括苗成雲、魏行山、柳青,還有那些安保隊員們,總算回到了已經闊別一年的蘇家老宅。
苗光啟年前就趕回美國了,楊拓是回蘭州過得年。
苗雪萍去雲貴高原了,說是要去督促一下苗小仙的修行。
小姑娘最近狩獵直播成名了,有點翹尾巴,苗天功又管不住她,於是就把苗雪萍這個救兵搬回去了。
蘇家老宅最近一年,一直是周令時留守,後來曹家父子因為要忙附近的產業園區的事兒,也過來了。
這天晚上在蘇家食堂裏,周令時難得有做大廚的機會,煎炒烹炸燜溜熬燉使了個全套出來,擺下了滿滿四大桌好吃的。
林朔一看自己這個二徒弟,心裏倒是挺愧疚的。
收進門牆之後也沒傳什麼能耐給人家,倒是吃了人家這份好手藝。
不過看樣子,周令時本人對如今的生活挺滿意。
這天晚上在廚房忙碌的,也不光是他一個人。
林朔之前在神農架接回來的苦主,王金花也在。
這個女人今年三十多歲,長得挺幹淨,就是命運多舛,丈夫跑了兒子死了,如今在蘇家老宅幫廚。
去年剛接回來的時候,人時不時還會愣神,魂不守舍。
如今再一看,眉梢眼角就活泛多了,想必周令時這一年功不可沒。
看到林朔回來了,她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躲在廚房裏吃飯。
林朔肯定不答應了,讓周令時把她叫出來,一塊兒吃。
林朔看兩人目前這個情況,再看看王金花的狀態,就明白這就是徒弟媳婦兒了,就看倆人什麼時候跟自己挑明。
他們不說,林朔也就不著急問,反正一家子吃飯熱熱鬧鬧的,話題有得是。
曹餘生興致很高,說話嗓門比平時大。
對曹餘生來,錢這種東西就是那麼回事兒了,老曹賺錢的能耐雖然不如林賀春,可也不賴。
所以林朔買賣賺多少錢,曹餘生不是很看重。
而他所在的曹家,當年有獵門最強豢靈白首飛屍,他從小耳濡目染,所以對豢靈這事兒有特殊情結。
這一趟婆羅洲之行,林朔家裏添丁進口不算,如今在堂口附近溜達的七色麂子和白耳狌狌,這是兩頭可以傳家的異獸。
無論哪一頭,都跟可以跟白首至尊媲美,甚至更強。
而林家的傳統豢靈,黑鳳,又多出來一隻林小十。
這在曹餘生眼裏,這一趟買賣,光著三隻東西,林朔那是賺太多了。
曹胖子很高興,跟林朔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就喝多了,曹冕都勸不住他。
一喝多,話匣子就徹底打開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曹餘生又是一杯女兒紅落肚,打了個酒嗝,對林朔說道:
“苗光啟你別管他,從年輕剛認識他那會兒,他就是恃才傲物不幹人事兒的家夥,就見不得別人比他有能耐。
以前林大哥比他厲害,他不服氣,如今你追上他了,他又不高興了。
就是個小肚雞腸的玩意兒,愛死死去。”
“嗐。”林朔這會兒也喝了不少,大著舌頭說道,“我也沒在意,老人家有自己的追求,這誰攔得住呢。”
“這把年紀還追求個屁啊,不就是作死嘛。”曹餘生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幾個老東西,這輩子的造化也就這麼回事兒了。
以前我們四個年輕的時候,有時候喝多了互相吹牛。
就覺得我們這獵門四傑,再加上章連海、蘇同濟、苗雪萍、曹九龍這四個,論天賦論能耐,怎麼看都是獵門古往今來最強的一代人。
結果沒出三十年,老的老,死的死,這就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了。
如今,還是得指望你們這一代。”
林朔這會兒已經有些迷迷糊糊的了,手裏的杯子也被狄蘭奪了過去,不讓喝了。
隻聽曹餘生接著說道:“你們這一代如今也開始有兒有女了。
林朔這倆孩子,我看是真好,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
不過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幹兒子呢。
金問蘭也是不容易,一介女流又是孤家寡人。
他們金家遷回國內的選址,還是我給她選的,就在巴蜀。
上個月,她孩子在巴蜀出生了,八斤二兩的大胖小子。
林朔,金問蘭托我問你,你這個幹兒子,起什麼名字好?”
苗成雲酒量不錯,這會兒還坐得住。
他看了一眼旁邊開始裝醉的魏行山,又看了看對麵臉色鐵青的柳青,笑道:
“哎呀,這輩分怎麼論呦,親爹是幹爹的徒弟,以後見了麵還得叫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