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胖子你給我評評理。”
這天中午,曹餘生被苗光啟叫到了家裏,兩條黃花魚一壺黃酒,哥倆邊喝邊聊。
苗老先生一開始還有些端著,可有三杯溫酒落肚,話匣子這就打開了,開始對曹餘生大倒苦水。
“當年我把那丫頭從她娘肚子裏取出來的時候,沒比這條黃花魚大多少啊。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我是又當爹又當媽。”苗光啟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悶悶不樂地說道,“一把屎一把尿這種事兒我就不說了,就說教她傳承這事兒吧。
她家的傳承,跟我苗家路數是不一樣的。
既然是我教她,我自己總得會吧?否則誤人子弟怎麼辦?
我一個陰八卦九境大圓滿的修行者,當時快三十歲了身體早就定型了,為了修煉她家的傳承,我得把自己全身骨頭關節都卸開。
這是童子功啊,我一個成年人幹這事兒,自己的戰力非但沒有絲毫增長,兩條膀子到現在還會習慣性脫臼。
吃那麼多苦為了什麼,不就是希望她好嗎。
長大了,出落成一個美女了,我再給她找夫婿。
獵門九寸九的林家人,小夥子年紀輕輕能耐人間修力盡頭。
曹胖子你說說,這個老公我給她挑得怎麼樣?
夠好了吧?”
“哦……”曹餘生聽到這兒總算聽明白了,“你說得是念秋。”
“廢話,我還能說誰啊。”苗光啟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氣得呼哧呼哧的。
“念秋不是挺好的嘛。”曹餘生說道,“你苗光啟這輩子混蛋事兒幹了不少,但在子女教育方麵我是服氣的。
教出來的三個孩子個個都有出息,其中我最欣賞的就是念秋。
這幾年園區得虧是有她在,統籌執行樣樣都靈,上上下下都照顧得很周全,給我省了不少事兒。”
“給你是省事兒了,可盡給我添堵了。”苗光啟說道,“你猜她今天早上跟我說什麼?”
“說什麼了?”
“說我別給她家添亂。”苗光啟摸著自己胸口,“曹胖子,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嗐。”曹餘生喝了一口酒,提起筷子去夾魚肉,“這事兒你也不能怨她,主要是你自己有前科。”
苗光啟筷子一伸,把曹餘生的筷子給擋住了:“你等會兒,把話說明白了,否則這魚你別吃了。”
“小氣。”曹餘生把筷子縮了回來,笑著說道,“是,你苗光啟把念秋養大,又教了她一身本事,這事兒做得沒得挑。
可你給她挑老公的時候,別搞贈品啊。
買一贈一,林朔娶了念秋不算,你還再附送一個狄蘭。
倆老婆往林家一塞,他們家能不亂嗎?
如今林朔都四個夫人了,你苗光啟就是始作俑者。
現在林朔家安安穩穩的,那是林朔的本事,同時也是念秋的氣量。
可一個女人氣量再大,有些事兒也是繞不過去的,會往心裏去。
老公她愛,所以怨不著。
姐妹們都很懂事,其中還有她親姐姐,她就算有怨也說不出口。
最後,這不就得怨你嗎,誰讓你給林家開了這個頭呢?
這天長日久的,她又沒處說去,各種小埋怨堆積起來,那就是大埋怨了。”
苗光啟瞪大了眼睛,訕訕地收了筷子,“還有這種道理?”
“廢話。”曹餘生夾起一塊魚肉擱在自己嘴裏,“你這魚淡了,鹹魚淡肉,做魚你得舍得下料,否則沒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