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山笑了笑:“你小子少跟我裝蒜,你這一身煙味大雨都洗不掉,我兒子可不會抽煙。”
話說到這兒,林朔也愣了,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
林家最近這兩代傳人,算是各有所長,林朔勝在筋骨雄壯,對力道的拿捏也無比精準,而林樂山則強在手上技法和聞風辨位。
論嗅覺,他比林朔還強。
苗成雲是苗光啟的兒子,身上的氣味是很相似的,這就逃不過林樂山的鼻子。
至於林朔身上的煙味兒,這是燈下黑了,林朔常年抽煙已經默認這股味道的存在了,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結果老魁首一提鼻子就知道了。
隻見林樂山指了指附近地上正在睡覺的蘇冬冬和賀永昌,說道:“我們林家人的眼睛雖說不太牢靠,可鼻子不會騙人。這女人應該姓蘇,至於這個黑臉漢子,是賀家獵人。”
老魁首說完,地上的蘇冬冬和賀永昌就坐起來了。
之前他們倆就在裝睡,這會兒也裝不下去了,坐起來身來麵麵相覷。
苗成雲一拍腦門,搖了搖頭,對林朔說道:“你爹這是什麼怪物?”
林朔白了他一眼,反擊道:“你爹也沒好哪兒去。”
林樂山看著麵前的四個後生,對林朔說道:“你之前背著追爺,追爺沒反你,這也是我為什麼能容你們到現在。不過話已至此,我想問個明白,你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我兒林朔又去了哪裏?”
林朔還真被問住了,自家老爺子有多厲害,他心裏再清楚不過,糊弄他是很難的。
而且這也涉及到一個很深奧的問題,怎麼證明自己就是自己。
一旁的苗成雲已經徹底放棄了,也從角色裏跳了出來,樂得跟什麼似的,就想看林朔這個笑話。
林朔一看苗成雲在偷笑,幹脆禍水東引,指著苗公子說道:“老爺子,我不管怎麼著,有追爺認我呢,您不用懷疑什麼。現在關鍵問題是這小子,你看他這張臉,六分像苗二叔,四分像我娘,身上的修身又是三道盡修,就連雲家傳承他都會,您就不琢磨琢磨他到底怎麼回事兒?”
林樂山搖了搖頭:“光啟在美國搗鼓生物實驗,這個我一直都知道,當年他問你娘要了一根頭發,我也是知情的,所以這個侄子出現在我麵前,我並不意外。
你娘失蹤之後,光啟也一直在找她。
所以他這次會派這個侄子偷偷摸摸過來,這也正常。
可你是怎麼回事?
雨中一轉身的功夫,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僅身上的味道變了,一身修為也遠勝於林朔。”
林朔怔了怔,他摸了摸後腦勺,發現實情肯定是不能說的。
目前這種情況,老一輩獵人肯定理解不了,還以為自己編瞎話呢,所以隻能挑著說,能讓自家老爺子理解目前這個狀況。
隻是這麼複雜的情況要想三言兩語說明白,這還真不容易,就在林朔組織措辭的時候,苗成雲搶先開口了。
苗公子說道:“大伯您別著急,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確實是苗光啟的兒子,我叫苗成雲。
而這個女的,是您未來的兒媳婦之一,名叫蘇冬冬。
男的呢,您其實也認識,就是您一直心心念念想認兒子的賀永昌。”
見林樂山似是將信將疑,苗成雲趕緊過去給賀永昌卸了妝,露出了那張赤紅臉。
賀永昌對林樂山抱拳拱手:“林叔,請贖永昌欺瞞之罪。”
林樂山看了看賀永昌,點點頭:“嗯,沒錯,是你小子,你不是應該在非洲嗎?”
賀永昌撓撓後腦勺:“我嘴笨,這事兒三言兩語說不要清楚,您還是聽苗成雲跟您解釋吧。”
林樂山又看向了蘇冬冬:“你是我兒媳婦?”
“嗯。”蘇冬冬怯生生地點頭。
“之一?”林樂山又問道。
蘇冬冬臉色一僵,伸手掐了一下林朔腰間軟肉。
林樂山神色疑惑,搖了搖頭:“這倒是稀奇了,我兒子有媳婦了我居然不知道。難道是我守夜的時候睡著了,這是在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