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麵對這下山而來的幹舅舅,林朔臉上有點兒過意不去。
聶博藝是雲碧華的幹兒子,也就是林朔的幹舅舅。
獵門總魁首抱拳拱手:“舅舅,您辛苦。”
聶博藝這會兒沒啥好臉色,說道:“我之前比較辛苦,現在不辛苦了。”
“哦?”林朔心裏明白這話什麼意思,可嘴上還是得順著說,“還請指教。”
“你們這麼幹,我出手保你們,那我這差事以後就算砸了。”聶博藝一攤手,“總魁首,你這是在逼我站隊啊。”
林朔搖搖頭,正色說道:“我絕無此意,舅舅到底在哪一頭,我一直清楚。”
“你清楚就好。”聶博藝說完這話就不再看林朔了,而是看著雲悅心。
雲悅心也在看他。
兩人四目相接,看著看著就看出眼淚了。
這是一對義兄妹。
聶博藝是雲家的家生子,兩人從小一塊兒長起來的,聶博藝比雲悅心大三歲,那感情比親哥哥還親。
雲悅心擦擦眼淚,叫了一聲:“哥。”
“你呀,就是不肯聽我的,反而去聽他們的,這才釀成今天這個局麵。我當年確實有苦難言,很多事情沒法跟你明說,可肯定不會害你。”聶博藝看著雲悅心,手裏指著苗光啟,“他苗光啟懂個六啊!”
“聶博藝你說話注意點。”苗光啟說道。
“怎麼,你還想殺我啊?”聶博藝看了看地上三十多具屍體,“你殺我試試。”
“我特麼……”苗老先生這就要動手,林朔趕緊攔腰一把將老丈人給抱住了。
“二叔二叔!”獵門總魁首嘴裏還勸,“冷靜!千萬冷靜!”
“你廢話。”苗光啟扭頭白了女婿一眼,“我要不冷靜,動手前還給你機會攔啊?”
林朔這才把手鬆開,然後再次對聶博藝抱拳拱手:“舅舅,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你們人都來這裏了,你這個領頭的心裏一點主意沒有?”聶博藝皺眉問道。
“他是因為之後需要你配合,這才嘴裏客氣客氣,你還當真問你了?”苗光啟在一旁說道。
聶博藝臉上一僵,有些下不來台。
林朔對老丈人也是沒法沒法的,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平時這麼聰明一人,這會兒盡添亂了。
按說不應該,可林朔再看一旁站著的雲悅心,心裏這才有點兒明白。
兩個老男人互相看不順眼鬥氣,那是因為老娘在這兒。
什麼叫蓋世的風化,這就是了。
她往那兒一杵,女人在她麵前會自慚形穢,男人則會為她互相爭鬥。
以前二十來歲的時候是這樣,如今實際上她已經一百多歲了,還是這樣。
而她自己卻一點沒察覺到,這會兒還一臉懵呢,問道:“你們倆吵什麼呢?”
雲悅心一開口,苗光啟和聶博藝兩人就同時把目光別過去了,一個看天一個看地,那表情是又傲嬌又理虧。
唐高傑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了,一直沒說話,這會兒說道:“你們差不多可以了,按雲大妹子那邊算,你們倆也算幹兄弟。”
“誰跟他是幹兄弟?”苗光啟又來勁兒了。
“就是!”聶博藝也說道,“就他幹的那點兒事,他配嗎?”
“得。”唐老先生搖搖頭,“算我啥都沒說,你們繼續。”
林朔一看場麵又要鬧僵,趕緊說道:“諸位前輩,不如聽我一言?”
眾人這才看向他,獵門總魁首說道:“小五剛才話說了一半,接下來我替她把話說完。
九龍盡管被我們合稱九龍,其實它們內部的區別是非常大的。